她愕然再问：「你连自己名声都赔上？」

他一死之后，当夜，那索命的哭声，便消逝了。

她不这么觉得，却不再跟他争辩，只是问：「到江了，你想去哪里？」

「即使是你的双没有瞎？」

他不只写了南国的治世之途，也写了北国的治世之，完成之后，全数交给第一智韩良，让他继承遗志。

她听过那座城。「听说，那儿很繁盛。」

「名声？」他轻笑着。「我从来不在乎那种东西。」

「最想去哪里？」

他想了一想，听着沈星江的声，辨明位置，将手中的木杖，指向南方。

红的嘴角上，弯起莞尔一笑。

这个男人，可真是清楚自己的分量跟位置。

九锡，历来是皇帝赠与臣的九种最赏赐，是无上的荣誉。

「我？」这问题，让她想了一会儿。

丽日风中，沈星江河光灿灿，远还看得见，有些许渔船，来到更前面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对岸已经有人在整建堤防。

人用过了。

「有消息传来，那里，有味的贝粥。」

「那是韩良他们那群人的意思，不是我的。」他坦然而言，告诉她说。「我，无心称帝。」

「对，你。」他噙着笑，说着。「董沉香。」

她握着他的手，轻轻说着。「刚才，我在葬礼上，看见皇上来了，还赐给关靖九锡。」

老驴哒哒哒哒的走着，来到沈星江畔的官上，往西而行。

「天百姓，总要有个人，让他们恨、让他们咒，让他们一并同仇敌忾，有共同的目标，才能兴家兴国。」

是啊，他从不在乎的。

「为什么？」

「不信。」她又摇着。

「哪里都想去。」

「我说会，你信不信？」

「九锡？」他弯着嘴角，兴味盎然的笑着。「南国先前，唯一领受九锡的臣，最后可是杀皇篡位啊！」

这个男人心怀天。

「你想，史官又会如何写你？」

「在南方，有一座城，名为赤阳。」

她白的双耳一，摇了摇。「我只是个微不足的女人，史官不会写到我的。」

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那个工程，是他命令人的，看那模样，已经完成超过大半了。

「你想，史官会如何写你？」她好奇的再问。

这一招，欺人，也欺鬼。

「一定会。」他笑着说。

「你想喝贝粥？」

「对。」他淡淡扬起嘴角，笑得很轻松。「我从一开始，就只指示韩良，将我的恶名传遍天。」

她乌黑的眸轻眨。「那不就是你原本的目标吗？」

他让自己成为万恶不赦之人，好拯救万民于天。

这几日来，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个饱觉，神也渐渐恢复了，这才让担心不已的她，稍微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