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用去问活人。”

公良至站了起来，脚踩七星步，围着浴桶绕起了圈。魏昭只觉得药汤冒chu的re气越来越nong1，越来越重，渐渐地像升起四面烟墙，再看不清外tou的东西。雾中忽然探jin一双手，洁白如玉，指节修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魏昭的肩膀，蓦地向上一提。

魏昭脑袋一晕，眨yan间视线bagao了一截。他发现自己shen上好好穿着衣服，一只手被握着，站在雾蒙蒙的房间里。公良至牵着他的手，将一张符纸团起来saijin他嘴里。

“抓紧我，切莫松手。”公良至说，“嘴巴闭紧，要是不慎松开了手，立刻咬破she2tou，往符纸上吐气，明白了？”

魏昭愣了愣，dian了diantou。公良至转了过去，牵着他往前走。

shenti变得很轻，地面踩着像棉花，没准是云。魏昭觉得自己像个风筝，被公良至扯着往前飘。白se的雾十分nong1重，几步外就只剩白蒙蒙一片，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晰。房间里的摆设都被雾气吞没，公良至牵着魏昭一路往前走，什么都没撞上。他们可能chu了门，也可能这房间扩大了无数倍，又或者雾就是雾，雾里就该空无一wu。

被那只温re的手牵着，魏昭止不住有些走神。公良至的手相当nuan和，温度像要从他披的这层壳zi外透jin来似的。他觉得she2tou和牙齿都发yang，刚才公良至的手指似乎ca到了嘴唇，在他she2尖上掠过。魏昭的she2tou动了一动，只碰到那团符纸。

符箓其实不是纸，没被他的koushui打湿，一小团gan1巴巴挤在she2面上，tian着很不舒服。魏昭不想咬纸，他想咬别的。

这种雾蒙蒙的地方让他想起玄冰渊，只是这里的险恶程度无法与后者相比。魏昭想起来，他们刚刚掉jin玄冰渊那阵zi也拼命拉着手，等一阵瘴气风暴结束，公良至的手都被他折断了——当时他们浑shen是血，哪里都痛，一时间还没发现魏昭变得很不寻常的力气。

那会儿他们忙着让自己活过xia一分钟，没空想过去和未来，亦或他们俩以外的一切。与后来发生的事比起来，这简直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雾中chu现了人影。

雾气不知何时变得稀薄起来，能遥遥望见房屋与数米外的影zi。白雾萤火般幽幽亮着，变得稀薄之后，倒把夜晚的村zi照亮了，像凌晨天边已亮、红日未升的时候。他们向着影zi走去，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是个一tou白发的男人。

不仅是tou发，男人的眉mao、睫mao和胡zi都是白se的，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间房zi旁边，歪着tou，看着地面。公良至走过去，在他shen边站定，突然喝问dao：“你是谁？”

男人一动不动。

公良至又问了“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每次开kou都是直白至极的质问。但男人从始至终毫无反应，甚至没被惊动。他的yan睛直直看着地面，yan眶凹陷，像个骷髅。

凑近看可以发现，这男人非常gao大，却极其瘦弱，破布似的衣服xia空dangdang的，louchupi包骨tou的shen躯。公良至皱起眉tou，沉默了片刻，牵着魏昭离开。

随着雾气变淡一些，周围chu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雾中相当冷清，人却一dian不少。村中到chu1是人，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把整个村zisai满，看起来比白天还要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