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低去吻了吻她雪的额，鼻息尖立时多了一抹教人眷念的兰香，握在她腰后的大掌忽而一紧。

自她八岁那年坠湖后，萧明铖便很少让她近边去，长指撩起她额前微的碎发，也不知是幸还是祸，她承袭了母亲的绝世貌，十四岁正是风华初绽时，比他记忆中那个冠绝六的母亲还要青于蓝几分，唯一与他相似的只有那双睛，只是不同于他的沉日阴郁，自幼囚困禁的她，满目都是天真纯净，那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阴冷幽暗的里，映着和萧嘉鱼截然相反的罪恶和疯狂……

“不会掉去的，我只是想多摘些花放到寝殿里。”

“往后要摘便唤哥哥来，今日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脸有些不好？”

萧明铖将那支芙蕖放到了她怀里，双手一合拢住她不足一握的腰，带嘉鱼一起坐在了台畔，她笑的目盈盈，恍然不觉方才那样有多危险。

忽而一只长臂从她后来，不仅轻易的摘了花，还将她一把抱了回去。

“小鱼？”看萧嘉鱼脸更苍白了，连唇都失了血，萧明铖紧张的捧住她的脸，满手都是异常冰凉。

今日阳光明媚，远里幼蝉空鸣，檐新发的花枝累累，她踮着脚去折了一大捧，溢的馨香满怀，上了长廊往正殿里去，嘉鱼又瞧着榭旁的芙蕖花开，忍不住跑了过去。

“哥哥，肚好痛，呜！”

萧明铖任由她胡乱戳，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亦是他了骨的人。

轻重适宜的力让萧嘉鱼终于好了一些，她咬着唇抱住了哥哥，病时难受她也想说，可父皇早就忘却了他们兄妹，这猗兰是无人来的禁地，她便是说了又有何用。

忍忍就会好起来。

她自己颤手往后摸了摸，竟然是血。

“摘这个作何，不怕掉去？”

她实在瘦弱小的可怜，萧明铖皱眉将她抱了怀，萧嘉鱼自然而然的偎在他前，手指拨着新摘的重芙蕖，绵无力的说：“总觉得肚难受，清晨就不舒服了。”

“皇兄！”

这一年萧嘉鱼将满十四岁，住在猗兰亦十四年了，昔日她母妃容氏最得帝，位至贵妃，被赐了这南最繁华奢的殿，白云苍狗世事如风，如今猗兰早不复初时，颓败已久。

墙上冬日攀爬的枯藤又开了许多花，鲜的颜缤纷，嘉鱼看过书卷才辨得几种花名，拿着小锄仔细把杂草镐去，生怕过几日草深了再爬蛇来。

“没事的，哥哥再帮我，很快就会好。”她仰看着皇兄，十八岁的他有了男的轩昂俊，只可惜总是冷沉着脸，这会儿因为担心她，神更是有些可怖，她笑着去戳他紧锁的眉，双颊梨涡轻旋：“我真的没事。”

永泰十八年，仲夏。

小腹里刀搅一般的钝痛着，浑都是急涌的凉意，萧嘉鱼又痛又怕，细着声泣哭不停，泪汪汪觉得自己似是要断气了，在萧明铖将她抱起往外跑时，又涌着一一的湿意。

将怀里的花放在桢楠台上，她半跪上去，上几乎都探了去，努力伸手去勾湖里的粉芙蕖，偏偏就差着那几厘，始终是够不着。

忍忍总会过去的。

“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萧明铖语气一沉，便伸手去妹妹的肚。

罪恶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