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阳向夏皆求了婚。

“因为……再拖去婚纱就不合了。”

这样的等待把他的心都悬起来，困窘地皱起脸，误以为自己缺少了关键步骤：“我是不是应该……跪。”

我一时怔忡。

店里那些聊天的拍照的喝茶的女孩都开始尖叫，还有从二楼跑来看闹的。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却又害怕她不再需要我。过惯了相依为命的日，我把她看作我必须大起来的理由，只有成为她的堡垒，我的成长才有意义。

最后我看不去了，用纸巾把夏皆洒上的手净，递了上去。

“我知了，次不会了……原谅我吧。”

我给隽夜发了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成了。

，是那种大人上了年纪开始依赖女、带一讨好和求全的笑。

“喂！”

然后这个男人推门而，现在她面前，他着气，如同跋山涉，走了千万里的路。

她说，你傻了！什么啊！不是说好先见你父母的吗！？

我就要看着她嫁人了。

隽夜说，所以人才需要一个伴儿啊。

――只是在周靖阳当着咖啡店里所有人的面掏一枚钻戒的时候，呼和尖叫声几乎掀翻屋，夏皆还站在柜台里，不小心洒了一杯。

我问隽夜，我是不是奇怪的。

风声落定，我才听见她说：“……宝宝真的长大了。”

我突然觉得房间这么小，我站在哪里都多余。

他似乎完全没经过事先准备，这样莽撞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讲话磕磕绊绊，但依然持把它说清楚：

只有这样才能偿还她这些年抚育我的恩。

我将自己置于这样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早知未来会离她而去的坦然，让我不必把她的梦想加之于，放手去自己想的；另一方面是难以割舍的眷恋，像飞巢的鸟振翅时也忍不住几番回望。或许每个孩都像我一样矛盾的生活，但我又和他们不一样。

心脏就像一颗早熟的果实，榨些许酸涩的汁来。

后来夏皆还是跟着周靖阳去了他家，拜见两位年迈的父母，令我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把我也带去了，还留在家里吃了顿饭。周家父母得知我的存在，并没有把我当那两人婚姻的包袱（要知多少男方家庭都对带儿的女方避之不及），听说夏皆从十九岁起就辛茹苦抚养我这个弃儿，还夸赞了她的善良和责任心。

没有熟读背诵的人台词，没有手阔绰的聘礼，没有心编排的浪漫场景，这只是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日午后，阳光和煦而珍贵，店门的石台阶上栖落着几只麻雀――得知它们不惧行人经常现在这里之后，夏皆每天都命令我去投喂一把米，不多，也不麻烦――一切都安宁，和睦，预示着我们的生活历经波折也会重归平静，一如她的祈愿中那样。

他们之间的时间像那杯洒了的一样一一滴逝，全世界的闪光都凝聚在那枚小小的钻戒上，她一时间呆住了，手都忘记伸来，让男人白白着那枚戒指空等了半分钟。

可恩又怎是能偿还得清的。

第125章

老两都是读书人，一生从事文化研究，但不因此显得清，反而非常的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