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彩的脸登时烧着了，看了古泰来一又迅速低去，低声说：“长，你……你还说……你……你……”他羞愤得完全说不去。

怎么会这样？

外面的天还是如半夜一般地黑，他着完衣裳开了窗扇来看，果然外间狂风呼啸，大雨交加，难得到了秋后，竟然起这样的寒雨来，雨很大，敲打在地上发劈劈啪啪的声响。他赶紧把窗扇关上，雨已经濡湿了窗沿的一分。姬小彩跑着去找抹布来抹窗沿，才走了两步，忽然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慌乱中撑住了桌沿，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他傻了，然后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镜里那个白了不少发丝的人也跟着动了动。怎么这么快，昨天不过是一绺而已，到了今天却已经白了一片，如果不是他的相貌没有变，他现在就像是个逐渐上了年岁的老人了。

古泰来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气，叫他温熨着，在烛火映照像有一圈淡淡的光，温的光。姬小彩突然间有忍不住，伸手抱住古泰来。他的个最近蹿得很快，但比古泰来还是矮上一些，这样搂抱着刚好就能把靠在古泰来的肩上。

“小彩！”外间突然传来古泰来的喊声。姬小彩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发包到布巾中，慌乱之中连打翻了杯盏都没发现。他了气，装没什么事一般跑到前屋去，古泰来正在檐脱蓑衣蓑笠，听到他来，转过来便是一笑，黑黑的眸里满是快乐的神采。只这一笑便让姬小彩变冷了的心又起来，他想，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也许只是妖力走岔了，再过一阵再说吧，发变白又不会死……

姬小彩浑震颤，花耳鸣，老人这个词砸得他几乎慌了手脚，没错，他如今不正像是个加速步向衰老的人吗？

古泰来显然愣了一，蓑衣掉在地上发轻微的声响，“噗”的一声。

他慌乱地找着镜台。这屋里哪里有这样的东西，他勉用了妖术，术力在丹田之运起时便隐隐作痛，他支撑着，直到见到自己面前短暂幻化的铜镜。

什么也瞧不见……

雨得很大，雨腥气一路扑到鼻里，叫人莫名地心生伤。姬小彩想，难怪古今往来会有那么多诗人衷于歌咏季节交替的诗词，连他这个妖也会因这一场瓢泼秋雨就变得胡思乱想起来……

前路如此好，不知不觉就傻笑起来。

姬小彩伸手到自己前晃了晃，过了片刻，前才有了光影的晃动，跟着慢慢勾勒手的大致样，视野也渐渐变得清明。姬小彩一屁坐在凳上，只觉得刚才还烘烘的心里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鱼之固然令人快乐，但古泰来的力太好却让姬小彩很害怕。这样一个平时看着明明是冷冷面的人，在那种时候却势的几乎要将他的三魂七魄都从躯壳里迫来一样，当然依旧不多言，却是用一次比一次更长久也更深更激烈的动作来表达对

“怎么了，小彩？”古泰来伸手揽住姬小彩的腰，“是不是……昨晚累到你了？”

第三章　　龙潜九渊动乾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