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背后哨了。

垫如果摆不正，这是要命的。曾经就有动作片片场过这类事故，垫摆歪了，武行演员楼镜，一栽在垫边缘，撞地，当场就没命了。

棚灯光映在庄啸脸上，没什么激动张扬的表，就是看着裴琰，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从灯火聚焦的幕后来。

“可以了吧？”有人小声嘀咕，“不用搬了，几厘米不影响啊。”

离得很近，咫尺之距，章绍池望着裴琰，也看着庄啸，看那俩人对视的样。视线都是有温度的，整个舞台是的，烧他的。

众目睽睽，全场所有的灯光、视线和镜，全对着他们两个。裴琰也快疯了……

这是他们每个武行的特别在意的事，现场检查许多遍才敢往。

他然后又一路跑到场地中央，用视线定，确定垫的摆放位置。刚才就瞅着那块垫不牢靠，特担心，总觉得位置不对。

观众席的前排正中，除了到场的几位有分量嘉宾、文化界领导，就是章绍池。

庄啸对他说：“老裴你过来，你帮我绳。”

他能想象所有人注视他二人的表。在场的娱记，观众，粉丝。

庄啸回说：“你不检查一遍，我还真不放心。”

他凭经验目测，垫大概歪了十公分。

他开始扯那个巨大的垫。一个人扯不动，他招呼旁边人：“帮个忙，往这边拖，再过来一个手掌的长度。”

“歪了！”裴琰说，“再过来一！”

他一声不吭过去了，直奔庄啸后，低给对方绳。

裴琰绷着脸很想吐槽某人，至于么你逗我呢？他鼻却有些发酸。

他也悄悄窥探过裴琰和庄啸最近那档新片的剧照视频，那电影讲的不就是清末“刺”奇案，三个男人

庄啸再次回，这次看到裴琰猫腰藏的地方了。庄啸盯着他伸手一指，对他勾勾手。

“好了，没问题。”他比了个大拇指，对现场特技导演也比个大拇指示意完，就像每次他们两人在片场准备那样，OK了。

裴琰从舞台侧面的大块阴影中走来，也好像一步迈心底的阴霾，再一脚就跨了光明之地。他曾经在漫漫无际的洋面上漂浮，彷徨，最终还是游向那指引他人生方向的“灯塔”，游向那港湾，四周的海都变得温了……

裴琰小声嘀咕：“你就非要曝光我，我脸这么厚么。”

有记者直接挤到前排，拼了老命把话筒伸过来，杵到他嘴边，“裴先生您说两句”。裴琰一声不吭躲开那支话筒，走开了，就是不说。

第九十章日

特技组一群人“哼哼哧哧”地搬大垫。裴琰站起几趟，又再蹲，调整角度和位置，心劳力累得他直。

庄啸的影半逆光，表看不太清，整个人是个剪影。庄啸再次勾勾手掌：老裴你过来。

他想把听觉官整个儿都关闭，最好把销天线都了，什么都别听见，因为四周剧场里那动静已经燃了……

裴琰一愣：你要什么？

裴琰迟疑，镜已经纷纷转向这一侧，让他无所遁形，完全暴藏之。他低声说：“你吗？我不去！”

裴琰：“……”

庄啸说：“你不帮我拽拽绳，我觉着悬，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