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旁，她怀抱玉枕，看一尾尾金锦鲤在浅池嬉戏，问说，哥，你雄兵在握，从柴桑去普陀也要隐匿行踪，在躲什么？他知她聪慧过人，已看他日日如履薄冰，躲的是暗算伏兵。人醉酒，为他宽衣解带，将他上一的伤细数：“光耀了沈家，守住了江百姓，可谁来护你。”

昭昭舍不得重咬他，早松了，只是埋在他脖后，用泪浸湿他的衣领。

“你要喜看雪，带你雪山。”她说，这里不缺雪。

初见她，他不知前世，在脑海中闪过这地方，是幼时住过，想带这个妹妹去赏景。

有一小院，是生死相随的替沈策置的。沈策自己没来过。

“治不好，我会回来。”

他不语，待她了梦，低声答：“沈家人。”

而如今，更多了一段回忆。

如今斗转星移，千山成千岛。叶乡早葬于，无人能见了。

这天，除了你沈家人，还有谁能千山深宅，谁能尽褪沈策衣衫？

那是白日望烽火的江之王，藏于千山叶乡的一夜。

“等你毕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沈策，”他不躲不闪，任她咬，“我们定期联系，还有沈衍在，你不会找不到我。”他是阴险，因为怕她拒绝。

他将她的人在自己膛上：“担心哥哥？”

“陪哥哥看一。”

“对。”就是那阵，三岁之灾过去，父亲带他在浙江走了个遍。

沈策面对夜空，见天上月，昭昭在他静卧，赏中月：“江之王，蔑皇亲，傲百族，亦文亦武，可庄可邪，一将守江，驰声四海慕。敌畏之，百姓仰之，女心有之。哥你早不枉这一生，我担心什么。”

“昭昭，我想像现在这样，你怕的，都有哥哥挡着，”他偏过，对背上的她说，“我是你哥，像昨天，我自己也不好受。”

“为什么想带我去？”

他知她已动摇。

“嗯。”她还在掉泪。

沈策回，呼的淡淡白雾，拢着她：“日光要没了，看一。”

背后的度移开，女孩轻缓的气息现。冬日里的气息有颜，是白的。她在陪他看。

那年，他带昭昭从柴桑去洛迦山。数日行程，为避人耳目，两人未经临海郡，绕了远路，途经千山脚的叶乡。有官相迎，他带她再次闪避，住私宅。

“那里曾是千山，而非千岛。有古镇古城。”

“还要添一句，”她在他耳边说，“文臣恨，武臣妒，绝非良善。”

没法和他争论。

叶乡，自然是姓叶的多，那挂牌匾却是“深宅”。取的“沈”，又在千山脚，藏匿得深，用了“深”字。而另一个目的，是不想人来打扰。

怀中人将睡未睡，疑窦丛生，对这宅起了醋意。

“这宅在千山，藏得深，是为哪家人备的？”醉了也要捻酸，这是他的昭昭。

走不了，她要守着这样的自己，时时难过。她跟着自己去治疗，就要放学业，都不是他想的。十六岁的昭昭为他而生，为他而死。现在，她长大了，要好好活。

她摇。

第25章第二十二章三叩常相

“你去千岛湖，是在普陀的时候？”她猜，应该是在普陀附近住的那阵。

他笑：“怎么敢，”看面的碧波澜，看远一个个岛上的霜雪，轻声又，“怎么舍得。”

“嗯，”她闷闷地在他背上泪，“你就会算计我。”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