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试探着对平煜：“平大人，这书上的文字古怪，来云南路上，我曾拿着书问过父亲，可他当时因着朝中之事千万绪，无心辨认，只扫了两，便告诉我并非前朝文字，又说既是母亲的遗，便好生看，万莫遗失，到云南后，我在父亲书房里，几乎将前朝古籍翻遍，都未能找到跟书上相似的文字。如今经过镇摩教之事，我这两日总在想，这上面的文字有没有可能是夷人文字？”

傅兰芽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那书上，，认真：“是我随父亲调任云南时，无意中收拾母亲遗时发现的，当时锦匣里一共三样东西，匣里那包毒粉和解毒都附上了详细用途，可关于这本书的来历，却未有只字片语。”

平煜望她里，见她一脸困惑，显见得并不知，良久之后，收回目光，重新捡了书在手中翻看。

可洗着洗着，便起了丝疑惑，

平煜鄙夷：“谁告诉你这上面是夷人文字？”

“鞑靼文？”傅兰芽讶然：“平大人识得鞑靼文？”

林嬷嬷对早上的事心有余悸，先是轻手轻脚走到床尾的凳上，不敢发半动静。

傅兰芽觉得平煜虽然跟平日一样冷言少语，但难得肯愿意透一东西给她，见他重新翻阅古书，便满希翼看着平煜，只盼他一刻能吐更多消息。

那日左护法刺杀王世钊时，曾用这个名字直呼王令。

少顷，淡淡：“若没认错，这书上应该是古老的鞑靼文，我在宣府时，有一回随军攻打坦布的游骑，在旋翰河边的一座古庙里见过这种文字，跟现今瓦剌等落通行的文字有些形似，但年代应该甚为久远，不怪饱学之士不认识。但在我印象中，你母亲籍上记载是扬州人氏，为何会藏有记载着鞑靼文的古书？”

一时间，肚里有一堆冷言冷语等着刺那老匹夫，可想起那回在客栈中当着傅兰芽的面讽刺她父亲后，她睡梦里都在哭哭啼啼，只好生生将话咽回肚里。

傅兰芽犹豫了片刻，决定坦诚以待，：“不瞒平大人，我也曾对我母亲的来历起过疑心，因父亲曾说母亲扬州小吏之家，家中只她一个独女，父母早亡，孤苦伶仃。可我总觉得，就算没有兄弟妹，不可能连个远方亲戚都无，然而这些年来，母亲娘家连个打秋风的亲戚都未过面。”

提醒他：“平大人？”

坐后，见平煜虽然仍没什么表，可脸却显见得比平日和缓，悄悄松了气，又走到净房，清洗傅兰芽换的衣裳。

平煜从怀中掏那本小书，扔到桌上，看着她：“这本书的确是你母亲遗？”

平煜牵牵嘴角：“是鞑靼文。”

傅兰芽听这话的意思，分明平煜已知此书的古怪，暗赞他行动捷，忙问：“不是夷人文字，那是何的文字？”

平煜见她果然依照早上的承诺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中泛起一丝喜，脸却仍绷着，：“你母亲的来历，我会着人去详查。你可曾听你母亲提起过‘布日古德’这个名字？”

“布日古德？”傅兰芽思索了一番，确定未在记忆中听过这个名字，摇摇，“未曾听母亲提过。”

平煜心中火直冒，要不是拜你父亲所赐，当年我能被发到宣府大营，整日跟蒙古骑兵以命相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