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芽微讶，她以往虽与穆家来往不多，但几乎每回都能在世妃边见到这位嬷嬷，印象算得深刻。

平煜似是有些不耐了，从台阶上来，走到庭前最前面那排人面前，踱了两步，转问穆承彬：“府中人全都在此？”

她悄悄将窗推开一条，往外看去。

今云南境，作乱夷民大多归顺，不少邪术亦已销声匿迹，放整个云南，如今仅有一个宗派会此邪术，便是镇摩教，此教由大理传来，自北元至今，已有上百年渊源。”

大半个时辰过去，不止男丁，连各屋的婢女们都未落，依次由府中几位资格老的老嬷嬷带到偏房查验。

那事弯腰：“回世的话，府中人一个不少，全在此。”

可惜因着窗屉的遮挡，最多只能看到这些人的腹，无法看到面。

穆承彬启开壶盖，确认一番壶的东西，：“照我说的法给人验，切记别有漏网之鱼。”

他说完那番辨识教徒图腾的话，便有人捧着一罐黑沉沉的釉壶呈到他和穆承彬面前。

也不知这嬷嬷中的兰姨娘，是否就是傍晚他们撞见的那位穆承斌的姬妾。

台阶上那人，形修长，着飞鱼服，负手而立，一望而知是平煜。

傅兰芽也跟着愣住，图腾？她想起怀中那本古书，心剧烈地了起来。

这时，庭前忽然有位老妇人审慎地开：“世事忙，想是已忘了，容老斗胆提醒一句，前几日兰姨娘家弟来曲陀办事，因城中客栈着了火，无落脚，如今也暂居府中。”

诺大一座院落站了不少人，从衣着上看，都是穆府家丁。

很快，穆府的护卫及锦衣卫便将众人带去一一查验。

傅兰芽恍悟，壶中之多半是蛇血。

穆承彬沉了片刻，问旁事：“可有落的？”

总似乎很为难，想来刚才穆承彬只说要查验府中人，并未提到府中客居之人。

第17章

此话犹如平静湖面丢一块巨石，终于掀起了阵阵波澜，众人都相顾骇然。

傅承彬一阵哑默，像是开始怀疑用那法找应是否真的可行。

她调整视线，转一看，瞥见廊亦站着几人。

说话这妇人立在台阶，傅兰芽刚好能看见她的模样，觉得面熟，为了看得更真切些，扶着窗栏探细辨一晌，认是世妃边的嬷嬷。

说到此，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但凡此教，需得在心刺图腾，平常时看不端倪，但若以蛇血浇灌，便会显痕迹――”

然而查验了一轮来，从在场诸人的反应来看，显然一无所获。

穆承彬像是错愕了一，再开说话时，就有些不自在，呵斥那总：“既说了阖府人都需查验，为何独漏了兰姨娘的弟？”

来后，这人在总的引领一路走到傅承彬前，行了个礼，不咸不淡：“不知世叫小人前来

不一会，人来了，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材壮，衣饰普通，远远看着，五官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阴狠之相，跟傍晚时所见那妩媚少妇并不相似。

因蛇血是唯一能辨识镇摩教教徒的法，转间，一淡淡的血腥味便在院中弥漫开来。

见穆承彬脸不虞，不敢辩解，忙去请那位兰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