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气地想若是她永远醒不过来,就如现在这般听话窝在他怀中便好了。

他的苦肉计，终是让她心疼。

他理想的佳人当又丽,又温柔,又柔弱，又不过分依赖他，过分听他的话。然而玉纤阿未免也太不依赖他，太不听他的话。他说什么,玉纤阿从来是听听就算了。该怎么,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他淡漠：“我不在乎。”

“玉儿，别不要我。你不要我，我会死的。”

还是范翕抱着她,帮她事后清洗。他是极为享受这种她茫然不知、任由他拿的时刻的,是以帮她洗漱时，范翕分外耐心。有一瞬他盯着怀中人沉睡的恬静娴雅面容,手指拂过她脸颊时,范翕忍不住心中生愁生怅。

范翕生着闷气。

自丹凤台事变后，范翕日日夜夜心中焦灼，玉纤阿想了很多法帮他眠，他哄着骗着她说自己差不多好了，但其实他还是睡不着。一闭，就是泉安临去前望着他的悲伤神，就是天台上的大火，就是丹凤台被火淹没的场景……仇恨刻骨铭心，他如何能忘？

然她并不会因心疼他就纵容他！

他想要任意拿玉纤阿。

可是他真的睡不着。

范翕垂目：“我不要命，我只要你。”

玉纤阿没有回应，她呼平缓一如之前，当是睡得香甜。

夜半风静，残月上窗。

范翕便慢慢上起来，将被她青丝所压的

他手指搭在玉纤阿肩上，见她睡得着，又有些羡慕她的好心态。他烦她边的男人烦得不得了，为何她本不和他闹于幸兰的事？她是否终是不够他？范翕有些想推开玉纤阿，拉她起来陪自己夜谈。

玉纤阿哽咽：“你会生病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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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轻声试探：“玉儿？”

床帏落,月光照在床两双鞋履上。床间,范翕拥着玉纤阿,由她青丝铺臂，背对着自己而睡。范翕手指缠着她一绺秀发,盯着她笼在被衾中的形神。

他低，挨上她仰起的脸亲吻她。他这样疯狂又病态，可是这也不是他的错。他胡乱地亲她，玉纤阿中的泪掉落。她心痛又生气，又怜惜他，又恨他心狠。她摸他的手，摸他渐渐被冻得的衣料，她哭来，：“你不要命了！”

垂看他，湿发贴着脸，这么儿时间，他冷得颤得更厉害。她靠近他，他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腰。

玉纤阿抱住他，二人跌坐去。她抱着他瑟瑟哭起来，搂着他，与他抵着额。她哽咽连连，被他低索吻。她不再躲他，不再退避。她心中有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是着他――

他今夜闹她闹得有些狠了,因太久没碰她,终是有些忘。玉纤阿临睡前被他折腾得已是噙泪雾、神不振,她嘱咐他吃药洗漱、莫要真的被冰浇得次日病了后，被他一放开腰,她就昏昏睡了过去。

但是他手搭在她肩上，又放弃了。算了，今夜他苦肉计一顿试探她底线，她也掉了泪，他不想再欺负她了。

☆、1

静夜中,佳人已经睡，独范翕一人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