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范翕画的人像……全是男的，一个女都没有。

他们随范启，和卫国使臣们一起回洛邑。一路上，听到新天迫不及待颁布的新政策，无非是大赦天之类的。不过沿路而行，并不见百姓多兴。好似天换不换，对寻常百姓都没什么影响。

他派使臣亲自接昔太范启洛邑，便是想从范启这里试探，看号令龙宿军的牌玉玺之类的信，是不是在范启这里，或被范启藏了起来。

例如与玉纤阿同车的吴国九公主奚妍，还是贫女的姜女。

她轻声：“丹凤台的人不是都死尽了么？”

但是隐约的，玉纤阿也听到一种传言，说卫国君虽在洛邑登了天位，但是他手中没有龙宿军支持，诸侯间总是颇多微词。这些声音被人禁了，因龙宿军在大家听来就是个传说，没见过昔日天真的动用。都说龙宿军在各国诸侯间都有，可是连诸侯国王都不知军队藏在哪里。岂能卫王一登位，就要什么龙宿军响应才算真的天？

玉纤阿看他画的人像，想若是现实中这人现，自己定能凭着画像一认。

玉纤阿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将端着的灯烛放，让案上的光更亮了些。她手掩秀小小打个哈欠，问：“于怀扬，于封，于博岚……这些都是谁啊？还有公这些画，又是画的何人？”

范启自说自己不知，然而使臣不信，卫君也不信，范启也无奈，想只好亲自当着卫君的面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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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竹简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

即使是她说，他都不会理。

她们几女坐于车

玉纤阿不知如何说，只沉默而立。她想范翕是要报仇，这些名字，就是死亡名单，他要拿着名单一个个折腾过去。范翕的手段她是不担心的，她只怕他步走得太大，伤到他自己。

范翕阴沉沉：“于姓是齐国王室之姓。这些人像，是丹凤台事那夜我见过的军人相貌。”

而从另一方面说，卫君其实也有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担心。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他必须要发。他若是不发来，他必会疯他自己。玉纤阿是不拦着他这样的，甚至太妃祝让她劝劝范翕，玉纤阿都不开。

玉纤阿：“……”

然范翕如今是谁的劝都听不去的。

但他认为这还不够。

范翕冷笑：“死尽了也还有其他人，总有人给他们令，总有人在负责更详细更私密的事。齐国于氏，卫国姜氏，我都是要一个个算账的。可惜我和他们都不太熟……没关系，我们上就回洛邑了。我自然会清楚他们谁是谁。”

其实都很普通，他不是那类多么浪漫多的才，他的才能不在于此方面。所以他诗文不众，书画也不众。在此方面，分外务实。范翕画不如昔日周王朝九公那样惹人遐想惊艳的画作，他画的人像，更适合狱卒拿着去牢狱里一一认人脸。

离洛邑越近，那些笼罩着整只队伍的不安就加深。不过曾先生等人跟随公翕，不安中，又有几分庆幸，倒还好说。除此之外，从未来过洛邑的其他人更好奇兴一些。

玉纤阿叹气，留范翕一个人坐在灯，折腾他的死亡名单，她自去睡了。

非常务实的画人像方式。

他们于十月底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