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仍旧在重复那三个字。

男人没有转。

男人又说了几次，都卡在相同的位置。

陈又真的那么了，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你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怎么了嘛，你没没脑的来一句，我完全不懂你指的是哪件事哎，“为什么要这么说？”

陈又吞咽唾沫，他绕过去，借着稀薄的月光发现男人满脸都是泪，一时之间不知该什么好。

陈又趴在床上睡觉，床边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的看到号码，瞬间睁大睛，不得了，目标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自己又为什么会对陈又有一种说不来的觉？想躲开，却控制不住的去靠近。

那些个声音，为什么会在他的脑里面？

樟树成排站在路的两旁，它们看日看日落，看雨看花看雾，总是孤零零的，不跟街坊四邻亲密。

哭什么啊，这些天被玩被搞的都是我啊，你虽然一会儿变一个样，可是再怎么变，你还是你啊不是么？

陈又浑然不觉的很难受，心里被挖掉一块肉似的难受，他连剧本都不了，嘴巴不听使唤，“没事的没事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不要去纠结过去，我知你不是有意的，所以我不怪你。”

烟已经燃尽，两边的手指都了一块印。

陈又发的嘴，“喂。”

快九了，宿舍楼的嘈杂声并没有消失。

说实话，黑灯瞎火的，有个男人在树底哭，其实渗人的。

陈又走到背对着他的男人那里，“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陈又，“嗯，我原谅你了，不生你的气了。”

男人的面深沉，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真的不怪我吗？”

男人失声痛哭，说他恨自己，说他该死。

他想，主任可能是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才搞好多个格，有的温柔

“对不起，我不知，我真的不知，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开关，被一只无形的手给了去。

陈又懵。

他将烟屁摁在烟灰缸里，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疼的快要爆开。

不能说？算了算了，那就别说了，陈又拍拍男人的后背，接他丢来的剧本，“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男人语无次，赤红的双里有着懊悔，愧疚，悲痛，他上散发的低落气息能勾起别人心深最柔的一块角落，想去抱抱他，安安。

陈又皱皱眉，提着心靠近，他正要绕到男人前面，就发现对方的在颤动，肩膀也是，好像是在哭。

串门的，给家里和另一半打电话的，看电视的，闹，不到熄灯都没办法安静来。

恐怕不是神分裂那么简单……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没那么痛呢，阎书就去书房开电脑，他正在写报告，毫无预兆的就拿了车钥匙门，又回医院，直奔宿舍楼。

男人反手去抱陈又，激动又难受，“当时我……”

没有多想，陈又就匆忙穿上外套去，到了对方说的那个地。

男人压抑着，哽咽的说几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