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他和殷牧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可。就连厉靖言上那尖锐的戾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厉靖言声音微颤：“我等得快不耐烦了。”

“你终于醒了。”厉靖言嗓音嘶哑，“你要是一直这么睡着，我都不知自己会什么来。”

一句话，便让厉靖言从噩梦的深渊里拉扯了来。

殷牧悠伸手去抚摸着他的脸，才发现那上面真的沾染了湿。

殷牧悠没有哭，反而努力笑着。

“我不是醒过来了吗？”

他凑近了他，一如方才厉靖言用双手颤抖的捧起佛莲那样。

。

殷牧悠总觉得自己好似了一个长长的梦，竟还梦到厉靖言哭了。

殷牧悠也如此捧起了他的脸，那双睛赤红着，饱着泪珠。只差微微碰，便要让里面的泪珠落来。

他的发丝垂落至，还有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滴落。

厉靖言迟疑着，用手微微碰到他的肌肤。鲜活的，温的，不再冰冷得犹如一尸。

殷牧悠忽然心酸了起来，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看不到厉靖言此刻的表，可他却能猜到一些。

“这里是哪儿？”

“上云秘境。”

冰冷的。

他虽然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满满关怀。

殷牧悠缓缓睁开了，前的一切都犹如虚幻，令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殷牧悠忽然就笑了声：“是我醒得晚了。”

在雾遮挡所有视线前，殷牧悠注意到一旁衰败凋零的金佛莲，那明显只有一半，像是被人为削去了一半。

一旁的素回听到时，竟忍不住笑了声。

素回连忙喊冤：“我这把老骨

他尚未反应过来，雾便已将四周包裹。

厉靖言走了过去，双手颤抖着捧住了那朵花。

佛莲金的花随风飘动，周围都是妖兽们的尸。有的尸尚未腐化，一半白骨，还有刺鼻的气味。

看到这一幕的素回，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笑容。

他打开了空间，殷牧悠的便现在他怀里。厉靖言小心将中心莲台的灵喂到他中，神却死死盯着他，不敢挪动分毫，生怕他从视线中消失。

“你怎么了？”

半个时辰已过，四周的雾气开始郁了起来，很快四周的一切全都会被雾所覆盖。

殷牧悠脸微变：“你竟然来上云秘境！这地方很危险，你不要命了吗！”

素回也紧张了起来，害怕这东西也没用。

时间一过去，当两人都快绝望的时候，殷牧悠的脸总算是红了起来。

“牧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

厉靖言紧了他的手，低着，声音嘶哑的说：“别看。”

单看厉靖言一个人时，他总觉得可怕。

原来，他不是在梦。

殷牧悠这才发现素回也跟来了，脸微红的从厉靖言怀里退了来，故意板着张脸：“素回长老！你也不拦着他！”

是啊，他醒过来了，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厉靖言在白骨堆上拥抱着殷牧悠，他双跪在骨上，红的曼殊沙华得几乎覆盖在他腰侧的位置，艳红的花朵弥漫着死气，而花丛中的殷牧悠却得惊心动魄。

“厉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