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纪越发觉着匪夷所思：“怎么，

“阿锦别怕……”那声音透过雨声，直直地打她的心底。

远因被桓玹醒，只字不提昨夜郦老太太摔断了的事，只宽锦宜。

八纪本来不敢擅动桓玹的东西，但在邈面前却不甘示弱，就说：“你知不知，三叔不仅字写得好，画更是一呢。给你见识见识。”

两人说话之时，便听八纪跟邈在外间唧唧喳喳。八纪：“你今儿跟姑姑沾了光了，不然的话，三叔是不许人到这书房里来的。”

“你放心，”回过神来，锦宜握了握远的手，“昨晚上，桓老夫人那边儿的宝宁过来陪着我，另外还有容大夫也在……”

***

“我当然是例外了，我跟别人不同。”八纪重又得意起来，桓玹此刻不在，他又恢复了小霸王的本来面目，摆了地蛇的姿态，上蹿，引着邈参观。

桓玹的南书房，向来是他一个人消遣的地方，今日却格外地闹。

他先飞快地瞥了一书房门，确认桓玹不会突然现，便大胆地将镇纸拿开，把那张叠起的纸展开。

邈：“这不是个萝卜吗？”

桓素舸的圈也随着发红，她的帕已经扔了，便用手指了角：“好了娘，不提这些了。”

当看清上所画之后，八纪的嘴缓缓张大，连旁边的邈也不自禁地随着张，两个孩像是受惊了的蛤蟆，呆了片刻，八纪：“这、这是什么？”

同桓玹的那一番谈话后，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他书房后，锦宜正因为八纪跟邈斗，抿着嘴笑，远望着她恬的笑容，心也顿时安了。

锦宜有一瞬间的恍神，这让远觉着担忧：“？你怎么不说话？”

他原本想炫耀桓玹的画技，只是这画上之震惊了他，一时忘了自己的初衷。倒是邈，细细地打量着这画，突然又叫：“这萝卜好熟呀！”

八纪用力摇了摇，不敢相信：有梅兰竹菊这些风雅之桓玹不画，居然画了个萝卜来。

邈：“连你也不成吗？”

远这才暗问锦宜伤的如何，以及昨晚上……桓玹是如何行事的。

远听有大丫鬟陪着，还有大夫，便笑：“我就知是我多虑了，辅国一定考虑的很周详。”

她缓缓地坐直了，深深地了气，仿佛在努力驱退脸上悲戚无助的表，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波澜不惊的神：“以后的日毕竟还长，我们还得好好地为自己打算打算。”

“你爹是为了他死的！他要真的这样绝，我也不放过他！”

锦宜：“是呀。”何止是周详，简直是贴微。

突然，邈趴在书桌上，指着底压着的一张纸：“这是什么？像是一张画。”

远跟邈不同，他是知昨夜发生什么的，锦宜也怕他给邈，让小孩儿担心，就故意把邈跟八纪打发去。

其实锦宜已经记不清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她最后的记忆，是在郦家祠堂里昏厥之前，倒在冰冷的雨之中，正将魂飞魄散的时候，有一双手臂将她揽怀中。

说到这里，嘴里突然觉着有些苦涩，锦宜抬手摸了摸嘴唇，唇上温绵，一种熟悉而陌生的觉自心底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