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刘夫人再没有声。

“不。”刘夫人低声，“夫主只是心了。”

“淘气！”刘夫人了一刘媵的额，“阿嵘都已及冠，还是这么淘气。”

“阿嵁留在武乡终究不妥，该让他回西河。”秦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同刘夫人商量，“等他回来之后，劳烦细君将他边再梳理净，非必要，就莫让他再府了。”

“我还是错了。”秦策合上双。

秦策几乎是落荒而逃，刘夫人看着刘媵，刘媵微微侧，“阿姊？”

随着刘夫人的讲述，秦策陷回忆，表变得沉痛，沉痛中又夹杂着欣，欣并未持续太久，最后全化为一声叹息。

“至于旁人，”秦策眯起双，声音骤冷，“该让他们知，我虽年迈，却没有彻底糊涂！胡贼未灭，就想些不该想的，找死！”

“阿嵁起了不好的心思，更钻了角尖。”秦策半合双，“跟着秦氏的老臣也不同以往，……我是不是错了？”

“阿姊，饶我这一回吧。”刘媵坐到刘夫人边，嘴上讨饶，神中却满是笑意，“夫主转过弯了？”

“我尚有政务。”秦策一边说一边站起，“晚膳时再过来。”

秦玖回到西河之日，即是话中人颅落地之时。

秦策沉思许久，握住刘夫人的手，沉声：“细君说得对，太早，一切都太早。”

刘夫人笑了。

秦策朗声大笑，坐起，又将刘夫人揽怀中。

“等阿嵁从武乡回来，也是时候动手。”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暗无尽的杀意。

就在这时，刘媵去而复返，看到前一幕，不由得掩唇轻笑，笑到秦策脸发红，不由得咳嗽两声。

“夫主不老。”

“这么多年了。”

“诺。”

刘夫人直起，静静的看了秦策片刻，留意到他新增的白发和底的疲惫，轻轻摇了摇，将秦策扶躺到自己上，解开他的发髻，一梳着斑白的发。

正如刘夫人所言，凡事不能“心”。

“不老。”

秦策极少在人前示弱，如今日这般更是从未有过。

“……不会。”他会将秦玖关起来，狠狠一顿，到他脑筋清醒为止。还会把起了歪心的谋士将领一并斩杀，让全堡上看个清楚明白。

“心？”

刘夫人没说话，只是靠在秦策肩上，轻轻抚过他的领。

“夫主？”

乱世并非一味的残酷，却也不能从至尾贯彻仁心。以秦氏目前的境，实非万事无忧，稍有不慎，仍将落得满盘皆输。

“夫主，人心易变，当年的刘氏坞堡也曾如此。”

“胡贼未灭，中原未定，南边还有遗晋，夫主心得太早。”

“是啊。”刘夫人合上双眸，顺着覆在背后的大手，靠秦策怀中。

刘夫人。

究竟只说心还是暗其他，秦策没有明言，刘夫人也没有追问。

“阿都长大了。”秦策声音微沉，注视着立在墙边的屏风，看着屏风上蹲踞的麒麟，声音中带着疲惫，“长大了啊。”

“不老？”

“细君，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

“诺。”

“对阿嵁心，对老臣心。”刘夫人继续，“换十年前，夫主可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