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沈河清忽然伸两只手来，捧住了姜海晏的两颊。

“这不是你的错，”沈河清微微皱眉，“你已经得很好了，一般的妖本不会到你这种地步，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因为沈河清说得太有理，姜海晏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他语了一会儿，才讪讪地说：“我怎么会去抢呢？我是那样的兽吗？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四有凶兽！”

沈河清一顿：“没有用？什么意思？”

沈河清幽幽地看着姜海晏，左写着“不”，右写着“信”。

他当初为什么不能快一呢？只要再快一，说不定……

姜海晏：“……”

姜海晏顿了一会儿，随后他笑了起来：“既然你也知能够凝聚魂魄的法宝稀世罕见，我又怎么会有？你不是知我又穷又宅吗？当然重是穷。”

这一千多年来，他一直翻来覆去地想着，如果当年他能够快找到凝魂法宝……他每想一遍心里的伤就跟着疼一遍，后来他疼着疼着就疼得麻木了，渐渐地也不再去想毫无意义的假设，他以为他早就放了，如今猛地一提，他才发现他还是牢牢地惦记着那件事。

沈河清幽幽地看着姜海晏，说：“就算你穷，难你还不能去抢？”以饕餮的武力值，完全能够暴力碾压整个修真界吧？

沈河清微微用力，用双手挤压着姜海晏两颊上的肉，然后他淡淡：“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沈河清抿了抿唇：“对不起。”

姜海晏被沈河清着两腮，

姜海晏回过神来，不由抬纳闷地看着沈河清：“你想嘛？”

“有什么好歉的，”姜海晏耸了耸肩，笑了，“就算要歉，也应该是我，如果我能早找到那件凝魂法宝，说不定……”说不定那个人就不会魂飞魄散了，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绝大多数的妖天凉薄，本养不熟，从一而终忠心耿耿的妖少之又少，像姜海晏这样的异类，还真是万中无一，偏偏这家伙还是传说中凶名显赫的凶兽饕餮。

姜海晏苦笑着，没有说话。

他没有再继续说去，但沈河清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碎片大小的残魂，哪怕是修真者的残魂，了轮回之后，也本无法转世成人。

拥有妖的修士一旦魂飞魄散，当初定的契约便会自动解除，谁家的妖会在主人魂飞魄散之后还拼命去为一个已逝旧主寻找凝魂法宝？绝大分的妖都不会这样，他们不像凡人的一样忠心耿耿，虽然也会忠心护主，但也只是因为契约或者那些修士应诺的灵石而已。

姜海晏叹了一气，苦笑：“在那个人魂飞魄散之后，我便拼了命去找传说中的凝魂法宝，不知找了多少年，我终于找到了，可惜，已经太迟了，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的魂魄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我用那件凝魂法宝凝了九天九夜的魂，也只凝到了他一块碎片大小的残魂……”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叹着气开了：“好吧，我当年的确有试过那样，不过……没有用。”

飞升失败魂飞魄散之后，他的弟便携着那件法宝消失不见了，从此在修真界销声匿迹，无人知其落，那件法宝自然也就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