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爷十分偏方知卓，旁敲侧击过好几次，问方知卓考不考虑考他的硕士。方知卓前几次都用还没想好搪了过去，直到最近的一次，他实在不忍心再欺骗这位真诚的老人。

孟里看了看父亲阴的快要滴的侧脸，最终还是决定辜负方韶华的这番心意。

逐客令完，方韶华看似毫无留恋的转，孟亚军突然开了。

“我一会还有博士生的课要上，不留你们了。”

方知卓也开始了忙碌状态。B大的课程向来鬼，刑侦学作为王牌专业，更是摘得了全国挂科率第一专业的“桂冠。”尤其是犯罪现场侦查的教授，一丝不苟，近乎于变态。

“老师，我想毕业就考公务员，硕士的话，以后想读在职。”

孟里刚回学校就被拉去军营军训了，和方知卓也暂时断了见面。

“韶华，我知你不易。但既然选择了婚姻，选择了生孩，就证明你和张帆当年的不虚，好好的，我想看你好好的，韶华。”

第三十八章

“方伯伯，真的不必。我也喜工大的，而且……”

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父亲，又抬望了快看不到背影的方韶华，一大的不安从心里漾了来。

方韶华没有让孟里再说去，挂着招牌笑容跟两人挥手别。

方韶华像是听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哂笑了一声，脚步未停，背对着他们又挥了挥手。

“是，我他妈的为了这么个狗屁责任忍气吞声苟活到今天，孟亚军，还不用你来提醒我！”

“好了，方伯伯知了。”

孟里突然觉得这个动作特别熟悉，却又偏生忘了他在什么时候见过。直到他看到父亲蹲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他才猛然想起在什么时候看见了这个熟悉的动作。

“孟里，这件事我只是和你们校领导小提了一，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如果你想留在工大，当然，我尊重你，不勉。”

“孟里是我儿，你对他没有责任。你的责任是方知卓，是张帆，是你的妻和你方家的血脉。方韶华，你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为孟里这些，或者我说的再明白一，我和孟里是死是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懂了么？”

动了动嘴唇，冷哼一声，然后说了对方韶华来说，极为残忍的一段话。

孟里低喝了一声，但为时已晚，说去的话泼去的，方韶华近乎于崩溃。这是孟里第一次看到方韶华崩溃的神，哪怕是当年面对苏胜儒，哪怕是拿着法院的传票，哪怕是为了他的事东奔西跑，他都没见过方韶华这么崩溃的样。

他跟方知卓要给姑娘书回复的时候，方知卓也是背对着他，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说嫁给他了，问他什么时候聘礼。

“爸！”

方韶华撕扯开自己的衬衫。他白皙健康的膛上尽是刀痕，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新伤，盘交错，难看的不像话。孟亚军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来。他中的绪起伏不定，方韶华似乎也无意他，只是一个一个又扣上了衬衫扣，看向孟里时，又恢复了那副好好先生的表。

老教授近乎于惊愕的看着他，都说童言无忌，老人的话

他的嗓又哑又苍，像是刚刚嘶吼过一样。

这不安让他甚至不敢再去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