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本没有人喜他呢？

为着佳惠皇后当年为不搅扰大家过节，死撑着不肯咽气的那份心，原本也没人敢辜负这节；更何况这年的上巳与清明又碰巧了在同一天，便更要大办才是。

里的四个孩都没了生母，抛开三弟生来就有顺妃照顾不提，另外三个都住在万安里。

“……儿臣知。”宁沅嘴里鼓鼓的应话。

大哥虽然没了母后，但一直有许昭仪关照。待得窈姬了，是他的亲姨母，自然也疼他。

前来问话的宦官等了一等，没等到回音便觉得他睡着了，没多搅扰，轻手轻脚地退去，房里很快又归于安寂。

太见他，今晚宴时也没太说话。宁沅倒主动去找过宁汜多次，宁汜却不肯理他。

几人落座说了一会话，青团就端了上来，乎乎的一枚枚碧绿，煞是好看。

于是天还未亮，皇帝便了，去太庙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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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和父皇好像也都更重视大哥一些，因为大哥是嫡长，父皇又那么喜母后。

三月三上巳节，阖又照例忙碌了一场。

“有黄肉松的，还有豆沙的。”许昭仪和善地招呼和姬，“你

他们三个里，妹妹是女孩，又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也不提，便只剩他与大哥。

而后喂了宁沅一个饺，又笑劝他：“慢些吃，别吃太多，免得吃多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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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汜心里想得清清楚楚。

弹指间两个月过去，年味早已消散，但意又了。

宁汜翻朝向墙，怔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把泪。

回时天已全黑，许昭仪已着人好了清明的时令心青团，邀几位素日相熟的嫔妃一去里尝尝。

可听到床帐外询问的话时，他却选择紧闭了，一个字也不说，就假装自己睡了。

他和大哥看起来同样会让人唏嘘一声可怜，可这几年来，他越来越清楚，他和大哥是不同的。

不远的另一方院里，宁汜躺在床上也还没睡。察觉到人走近，他还翻了个。

唯有他，是真正孤孤单单地在万安里待了好几年。

夏云姒在她后又叫上了和姬同往。和姬没吃过青团，听闻是艾草的，觉得无比新奇，说一定要好好尝尝。

宁沅一边生气，觉得你先拿砚台砸的我你怎么还这么横？一边又觉得二弟也怪可怜的，想让父皇别跟他计较了。

可那女也许久不现了。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早问问她自己该如何。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那个女说得没错――若他没有个份贵的母妃护着，父皇早晚会不要他的。

父皇是和窈姬一起过来的，那便是来看大哥，他是多余的。

她平日也不太与人走动，“素日相熟”的也不过就是夏云姒、周妙、玉，外加一位燕贵姬。

晌午时嫔妃们也一并离，到郊外与皇帝一同踏青、柳，将清明与上巳一并过了。

贺玄时凝视着他轻叹：“倒是个好哥哥。”说罢便让人去看宁汜睡了没有，若没睡也叫一过来。

后来他气不过打了大哥，父皇更索把他赶到了行去。

前不久母妃又落了罪，连墓也被掘了。他听说的时候好害怕，却没有人能来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