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回到了十七年前。

        38

        我在孤儿院长大，所幸脑还算不错，考上了帝都大学，靠着助学贷款，也每年都拿到了奖学金。

        李唯比我小一岁，他跟我一届，是我们那一届年龄最小的学生。

        他很耀。

        不仅因为他华族豪门的家世，还有恍若天人的长相和无可匹敌的脑。

        不仅女生很喜他，连大多数的男生都很崇拜他。

        而我……也很难免俗。但我那时打了三份工，没有时间跟同学交，经常被忽视和孤立，我习惯地讨好别人，也越来越自卑了。

        所以那时的李唯于我而言，实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甚至连看他一的勇气都没有，实际上，我们的确没有半产生交集的可能。

        就像所有无疾而终的暗恋一样。我以为会带着这么一个永远说不的告白毕业，再在往后的平庸岁月里渐渐忘记。

        然而，一切都因为一张新年舞会的请柬改变了。

        39

        新年舞会是帝大的传统。

        我没有化妆打扮的钱，所有一直没有参与过，但那一年不同，主办方学生会推陈新，提了“化装舞会”这个主题。

        “郁西，你会来吧？”

        很难得会有同学邀请我去参加某个活动，我想了想，答应了来。

        我借来了打工所用的玩偶服，那是一只小熊，虽然套上去很笨重，但看起来还算可。

        然后我如约来到了请柬上舞会所在的大礼堂。一路上都有人用异样的神看着我，但我没有在意，还以为他们只是惊讶于我的创意。

        直到我推开了舞会的大门。

        你们有谁验过走错会场的觉吗？

        我验过。

        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所有人――大概有几百个着致晚礼服的男生女生，一齐向我看来。原来只有我的请柬上写的是“化装舞会”，其他人的上面都是“新年舞会”，大概是那几个邀请我来的同学换掉了我的请柬，给我开了一个小小的、不算恶劣的玩笑。

        我的脸涨的通红。我意识到了无数异样的光向我袭来，我注定会成为他们那晚的笑料。

        而那时的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找那几个开玩笑的同学，而是最快时间把我原本抱着的小熊套在了脑袋上。

        40

        然而我低估了他们的玩笑。我不知他们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在我转要离开时，我听见人群里有人说：

        “那是郁西吧？”

        “平时看着就不太正常的样……成绩好有什么用，学习把脑袋都学傻了……”

        “舞会穿这个……风也要找对方法吧……”

        已经拉开大门的小熊掌就顿在了那里。

        既不能潇洒地离开，也不能坦地――它就像是我一生的缩影，拼尽全力，却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

        我尴尬地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