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坐立难安。

        “你什么样都好，不会给我丢脸。”

        我有惊讶。

        十七年的夫妻，偶尔夸一对方都像是见了鬼一般。

        我更加惴惴不安了，只好拿了我最拿手的笑容，是那种很得的、很温和的，连李恣都挑不错来的笑容。

        “谢谢您的夸奖……”

        “刚才绕了路，去帝大的小吃街买了这个……我记得你在学校的时候很喜……”

        我这才闻到车飘着一与陈设格格不的、廉价的街香味。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即使当年再喜，也是十七年前的味了。

        难李唯认为，一个人的味永远不会改变吗？

        但我还是伸了手，打开了那只纸盒。

        原来是铁板烧。

        这是我第一次请他吃的小吃。那个时候我在校外打了三份工，还掉助学贷款后还剩最后一钱，就全拿来请他在街吃了顿我自以为是的大餐。

        那是廉价的、却直击的味。

        就像那时的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却总可以把自己攒着的、仅有的那一好，毫不保留地都拿来，献宝般地捧给我的人。

        即使他从来不曾在乎。

        07

        “父亲。”

        老宅不同于李唯的家，是一座园林式的庄园。我和李唯步了老宅的会客厅。李瑾和李瑜原本在陪着老爷和老太太说话，看见李唯来，连忙站起来向他们的父亲问好。

        我定睛一看。

        原来会客厅里还坐着冉让。

        我冲着冉让了，了友好而尴尬的微笑。冉让的长相有种古典的秀丽，除了年龄稍小，跟李唯还算般。

        “父亲，让小让跟我们一起去R国吧，她雪好厉害呀……”

        会客厅坐北朝南，三面摆放着沙发。我独自坐在西侧的沙发上，李家二老坐在中间的那张，李唯坐在他们的左手边，冉让则坐在东侧。李瑾和李瑜站在李唯和冉让中间，正向李唯称赞着冉让的细心和妥帖。

        冉让被孩们夸奖得有些害羞，微微低了。

        李唯难得地柔和起来。

        真是温馨的一幕，祖孙三代，一家六。

        冉让的家世虽然比不上李家，但与我还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而且冉让只有二十三岁――

        谁不喜年轻人呢？

        连我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