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独他一人

        燕归不肯放手，任由银针刺ru骨血，鲜血淋漓。

        yan见血珠混着雨shuigun落衣襟，殷晴只觉可怖，她的手颤颤巍巍，已是握不住针：“你当真是疯了么？”

        何止疯了。

        燕归不以为然：“若非我想在你面前稍当个好人，她助你逃我，早该死了千百回！你总说我bi1你，你既然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招惹了我，再想逃，何尝不是在bi1我？”

        qing蛊发作，形如剜骨之痛，他勾动红线的每分每秒，都承受着这份疼痛，至而今，面上却有些木然了，只是笑着，一gu腥re涌上houtou，嘴角慢慢溢chu一丝鲜血。

        声音却越发轻了，快要被风chui散去了：“猗猗，若非我心有你，你岂能伤我至此。”

        视野忽然朦胧，他有些瞧不清她，初以为是雨shui遮目，抬手想拭去，却一阵目眩，看她的影zi也在晃动，想是这些日zi周旋于昆仑中人，加之qing蛊伤shen，又受了东方夜一掌，撑到而今，已是极限。

        灵台混沌，他咬紧she2尖，曲指连dianxuedao，想借疼痛令自己清明一分。

        他不想昏去，他若不醒，她那般想逃他，岂不是如意了。

        可他真不甘心……

        为何，不能留xia？

        “燕归？”见他shen形恍dang，殷晴不由得上前一步。

        便是再恨他挟她不放，可听得那句“若非我心有你”，看他伶仃孤立，shen影萧疏的模样。

        殷晴心底莫名地发涩，可她分明是怨恨他的——如此我行我素，全不顾她gan受。

        为何还是会心疼呢。

        她心旌摇曳不已，yan角泅开shui汽，个中滋味，杂陈于心，实在难言。

        趁着殷晴怔愣chu神的功夫，燕归逞着不知哪来的一丝力，扣住她手腕反剪shen后，他紧紧地拥抱住她，两人皆是淋了雨，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彼此，雨shui凉得浸骨，但ti温却是叫人心里发tang的re。

        她被他扣在怀里，脑袋抵住他的xiong膛，少年的心tiao隔着薄薄轻衫传来，殷晴瞳孔微颤，腕骨被他nie得生疼。

        他的脸近在咫尺，她抬yan，借着摇曳火光望去，燕归面se苍白，双唇却被血se染红，一双yan睛更是遍布血丝，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视线汇集，他的yan眸深沉如这夜se，看她的yan神极复杂，恍惚怅惘，分明什么都没说，殷晴却不敢多瞧。

        燕归抬手yu拂上殷晴的脸，她却蓦地偏tou，方才隔了一夜，两人之间却似隔了万里。

        他只能qiang行挟住殷晴的xia颌，指心湿run，是她的泪，她今夜已不晓得哭了几回。

        他的嗓音艰涩：“与我走，便如此不愿吗？”

        与殷晴如鸳鸯huan好的时日夜夜如昨，而今依旧于yan前历历在目，可今夜她便视他如洪shui猛兽，避之不及。

        她看他的yan神那样凉，像昆仑chui来的雪，遥不可及。

        痴念作祟，他如何受得了这般落差。

        “燕不恕。”她虽赤zi之心，不yu恶语相向，但这数日冷目相对，彼此不知掷了多少戳心窝zi的难听话，现xia讲来也轻易多了：“我已去信昆仑，你今日能带走我又何妨，独你一人，岂能留我长久。”

        是啊，独他一人，怎能痴心妄想，撼动昆仑上xia千余人在她心中之位。

        趁其不备，殷晴以肘反击于他xiongkou，燕归不察，只闻一声低chuan，他脱了手。殷晴挣脱开来，她回tou一望，却见他xiongkou被银针穿过的之chu1溢chu鲜红血se。

        殷晴忽然一滞，心kouchu1一阵钝痛，双目有re意涌动，她眨了xiayanqiang行忍xia，正yu抬tui往前，又被一把拽回，燕归yan疾手快，猝不及防将她一个拦腰抱起，便与她一dao摔jin船舱。一声重音，两人都跌落地面，茶几不知被谁抬tui掀翻，竹帘哗啦垂落，他guntang的唇带着血腥气压xia来，伤chu1仍在liu血，他早已不guan不顾，摒弃疼痛，像要把这些天的怨念、痴缠、执迷都碾碎在她唇齿间。

        忽如其来的一个吻，藏着千万分不甘。

        他不甘心，她亦不甘愿。

        “唔…”殷晴咬破他she2尖，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燕归却疯得更甚，单手扯开她襟kou，视线垂落的一刹，动作却停住了。

        她颈项间……燕归抬手，抚过她被红线勒chu的红痕，心疼地唤她：“猗猗。”

        “你逃不掉的。”燕归chuan息着抵住她额tou，指腹沾着唇边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血落在她颈上，在微弱的烛火光里，那抹血印与她脖颈红线交错，鲜红刺目，燕归却是满意地笑了，仿佛凭这dao血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