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燕归得逞一笑，搂着她的腰，有正门不走，一脚踹开窗，迎着夜里清风，环着少女，纵一跃。

        等她抬眸燕归早变了脸，低在她耳畔恶劣一笑：“回去让你看个够。”

        就像他专注地，痴迷地，不舍地望着她一般，她也要这样看他。

        殷晴脸绯红，连忙转过，看向置于台的太阿剑。

        “呵。”燕归眯觑她，不过短短几日，就生了熊心豹胆，他冷冷一扯唇，不怒反笑：“你说的对，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到时记着别求饶。”

        晚风迎面拂，却不散她脸颊温度，她心久久不平，定定望着燕归。

        “不是要看剑？”他心里喜不已，面上却清咳一声，故作平淡不在意，用手去揪她耳朵：“看我什么！”

        像太阿一样名贵的宝剑，多么利的东西也不能使它的锋刃缺钝;扎在山上的松树，严霜冰霰也不能使它改变节。

以暇看她：“那便不去。”

        月落在他耳畔银上，折几分晃微光，殷晴连眨几，未能看清少年底翻涌不止的阴暗占有。

        殷晴跺几脚，脸红如虾，声轻似：“只许一回。”

        “呀——”殷晴哪知燕归这个小疯会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带着她窗！

        边景匆匆逝，他带着清香的衣袖拂过殷晴的脸颊，沂河旁碧清响，夜渐深，远打更人遥远的呼喊，伴随阵阵风声与她的心声交织在一起。

        “哎呦……疼疼疼…”殷晴连连拍他，嘟嘴：“小气鬼，看一都不行，我不看就是了。”

        “求我也不会听。”

        “反正和你不沾边。”殷晴回神，小声一呛。

        岳峙渊渟：如山岳屹立，如渊停滞；本用以形容军队稳定，不可动摇；后多用以形容人定沉着。

        “只许一回！”

        “睛都快长我脸上了，这叫看一？”少年凑近她，心底雀跃，狐狸尾巴翘上天，巴不得她能一直盯着他看。

        觉这一篇文章剧平淡的，就像一个江湖山见闻录，没什么大风大浪大波折和恨仇、你死我活，每写一章都害怕大家看了觉得太平淡，吃糖牙觉得烦了腻了，全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看到哪儿到哪儿（这是重）

        “我…我不看了…”

        少年轻功似纵云，脚尖在客栈那悬挂的通红灯笼上连几步，便腾空而起。

        骤然失重令她心如雷，偏偏少年眉鲜亮，侧目，笑着问她：“猗猗，刺不刺激？”

        月观人，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怎么看也不嫌多。

        注：太阿之剑，犀角不足齿其锋;山之松，霜霰不能渝其。——大唐张九龄《与李让侍御书》，

        “大声，嗯？”

        燕归察觉到她傻傻望来的目光，弯唇眯，真是个傻，说来看剑，到来，竟然借着明月光，在偷偷看他？

        殷晴不免惊叹：“古言：太阿之剑，犀角不足齿其锋……我一直认为，它是一柄刃如秋霜，斩金截玉之剑，而今一看，世上竟然有如此宽和威仪、清正浩然的剑…这柄太阿剑，加上我武林大会所见——至冰至寒的寒江雪，至柔至的霁月剑，鹤唳清风的清风剑，以及兄长一剑寒霜的逆寒，十大名剑我已见过五柄，果真是各有不同，又各有惊异之。”

        吓得她心都要嗓儿。

        朗朗月华，皎皎清霜，一柄长剑不锋芒，其刃澄明，剑镌刻篆“泰阿”二字，单单一观，便有如千丈孤松，耸立前，一正义威之气油然而生，又丝毫未有寒兵冷铁所有的生杀戾气。

        燕归耷拉帘，藏起晦暗目光，唇角上扬，一抹病态微笑，淡泊苍凉的月光里，少年嘴唇殷红，一白牙森森，笑得令人胆颤。

        燕归带着她停在兰陵城门。

        最好永永远远，只看着他。

        “太阿之剑，犀角不足齿其锋。”燕归跟着她重复，又：“它后一句——山之松，霜霰不能渝其。太阿本就是刚正不阿之剑，自然要岳峙渊渟、洁如松之人才能相。”

        就像这样。

        简直刺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