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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愕地抬，燕归握着她的手，诚心实意：“未能让你见到药老，是我的错，苗疆离云南很近，等你看腻山，我带你去药谷，到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少年横笛声沉，一曲行云带雨，响遏碧云，恰逢皓月当空起，误是山月惊飞鸟。

        “可我还没有见到药老，你明明知！”殷晴忍不住呛一句，看他的圈一红：“你明明知我来武林大会除了见兄长就是想见他。”

        殷晴脸颊一红，慌忙眨：“…你今夜得曲与以往不同。”

        燕归说：“这是里阿教我的，她就是江南人，但我不知这首曲叫什么。”

        殷晴心底纠结，她无疑是在生气，可见燕归主动低，也是惊讶万分，真是难能罕见。

        殷晴本就是不记他人仇的，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张时。

        “武林大会不过几天而已，提早走又何如？”少年不以为然，不过程如何，他只看结果，只要她在他边。

        正如他在那晚就明白，行带殷晴走会让将将和好的两人，又变回如今这样僵持的局面，但他就是忍不了，一想到放殷晴回洛家，武林大会登场之人个个不凡，都是少年英才，她看得目不暇接——就令他心如蚁爬，急火攻心。

        “我问了难你就愿意？”燕归眉心一蹙。

        “猗猗，我笛给你听。”燕归从怀中掏一支玉笛，又退一步：“你可以生气，但别不理我。”

        她一声不吭，泼墨长发垂过脸颊，遮住她面容。

        “理理我？”

        殷晴听得，这与他此前所奏之曲大相径庭，亦不是武林大会他得那首。

她所有呼。

        殷晴吱唔着想要反抗，又被少年以轻而易举地扼紧手腕，拉怀里，良久，一吻终了，她气吁吁，他依依不舍地贴着她脸颊，目光痴然地凝望着她，说：“我想你只看我，你去哪我都陪你。”

        殷晴决定先闭嘴，在他瞧不见地地方，悄悄低一弯唇，她好像找到法对付燕归了。

        只恨不能拿条链将自己锁在她边，寸步不离。

        一曲终了时，耳畔犹有余音回。

        燕归面容紧绷，十指握紧又松开。

        注：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李清照《永遇乐》

        殷晴闷闷不乐：“那你也不能不问我就带我走。”

        “殷晴。”燕归轻声叫她。

        “别生我气。”少年声音低低。

        殷晴讲不话，手指缠在一起。

        “你生气了吗？”从前在山上时，燕归一直嫌她吵，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却不知她不说话时，沉默是那样可怕，仿佛一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咙。

        燕归低眸，目不转睛地看她，月明风袅，少年发丝飞扬，如素雪飘零，两两相对，殷晴看得一时失神。

        “她只哼过一遍。”

        窗帘被风拂，不知几时起，雁过斜阳，山月升。车在晚暮余晖里缓缓行驶，安静许久后，殷晴忽听见轻细的一句：“对不起。”

        燕归哑无言，诚然，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