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打一来，杀了他的心都有。小凤跨前一步：“香君，你莫怕，这老畜生胆敢奸淫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那朱员外一脸不屑地站起来：“你们这些优伶，不都是被人玩惯了的么。本员外好心好意给她一条富贵路，她也答应了的。你个小小戏怎么还来骂本员外不仁不义？”

        小凤扶起桑济生，中怒火重燃，双指一指：“好好好，你打我小凤也罢，现在敢打我爹。方才我听聂老爷话才肯给你赔礼歉，没想到给你台阶你非不。”几个小厮又想逞能扑上去，来一个便被小凤一拳打昏了，再一脚踹开。

        小凤一怔，问：“你真是自愿？”香君咬着唇了，着：“我只是想趁着年轻谋个路。跟着师父饭都吃不饱，好不容易有个落脚之也不过是仰人鼻息，香君不甘。”小凤盛怒之先是给了那朱员外一巴掌，又给了香君好几个巴掌，把那个香君打得翻几，趴倒在地。

        看那乱作一团，聂达都有些拿不住。却见一人喊：“救星来也！”用一套索将小凤脖套住，小凤险些被勒死，原是一朱家家丁牵了来。此人早年生在蒙古，会骑，也会套，用这套之法才把小凤降服住。像是故意炫耀一般骑拖着小凤跑了好几步，急得桑济生老泪纵横：“小凤！我的小凤！”聂达看不去，一把抓住龙喝断：“好了！休要胡闹！闹人命来将你一并送到官府！”那家丁才赔着笑脸了。

        小凤两手撑地，死死不愿磕，生生着男大脚，一银牙快要咬碎。朱员外拗不过她这蛮劲，一脚踹在她脑门上，又唤来小厮：“刚刚她打你最狠，现在给你个机会打回去。我是客人，也不便掺和主人家的事儿。但方才聂大当家的也说了，打三十个嘴巴，打吧。”桑济生匆匆赶来，看小凤满脸尘土，心疼：“老爷，老朽桑济生，乃是戏班的班主，又是漱芳她义父，要罚就罚我糙肉厚的老就是。漱芳她是台，打坏了脸儿怎么活？”没想到那朱员外冷笑一声，推开桑济生：“轮不到你个老东西掺和！”

        只见一佳人鬓

        聂达不，正：“员外，漱芳犯了错，该打。这桑老爷骨老了，这么推可不得。”朱员外啐：“蛇鼠一窝！聂大当家，你也是个有份的人，怎么怜惜这老戏？”聂达蹙眉：“尊老可不是只说要尊尊贵之老，欺辱贫贱之老。”

        这边喧闹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宾客。聂达看她这不得了的样，厉声：“漱芳！你这是在作甚？”小凤不紧不慢单膝跪，把事一五一十说了个分明：“漱芳自知失礼，甘愿受罚。”聂达本就不悦这朱员外竟然奸淫自家的戏，若是想真心纳她为妾，于于理也该先问问主人家的，二来也看女儿与漱芳要好，不肯重罚。却仍厉：“太不像话了！来人呐，拉去重重打三十个嘴巴！先给朱员外赔礼歉！”

        小凤已经是开肉绽，奄奄一息。那小厮才有了胆上前，取过竹片，在她脸上啪啪啪连打三十！打得小凤吐鲜血，昏死过去。此时却听人哭喊：“小凤！”

        手仆都知小凤与小要好，就算要打也不敢手太重。小凤勉勉作揖：“戏漱芳给朱员外赔个不是。”没想到，那朱员外一看穿聂达心思，冷笑一声，趁着小凤没有防备，一脚踹在她小腹，小凤不备，意识跪了。那朱员外又把靴碾在她发：“贱坯，赔礼歉若是那么轻飘飘的，你叫我老员外此后怎么人？”

        朱员外被打，也是恼羞成怒，开门唤来守在曲馆门的小厮：“给我狠狠教训这丫片！”小凤中有泪，却哈哈大笑：“来来来，不怕死的都给你小凤爷过来！”长枪一动，犹如白龙海，将几个先过来的小厮扫到一旁。又以长枪杵地，紧握枪杆，飞起躲过想攻其盘的小厮，一脚踩在那小厮背上，一脚踹开另外一个挥拳打的小厮。小凤冷笑：“几个草包也敢和你小凤爷过招？”

        小凤泪绝：“我待你如亲妹妹，师父待你也很好。你明知师父有言，不论婚嫁还是不再唱戏，一切到弟十八岁时候便可自行决断。师父他不为拿咱们赚钱，或是孝敬什么大爷，只单纯可怜我们世，将我们收养在边…他唯恐年幼的弟被人哄骗误歧途，才吩咐我如此保护你们，你倒是好，打了师父的心，坏了师父一片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