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蓁蓁：“所有材料都是你买的，你放心，我一定还，等凑齐了一笔。”

秦晞不再逗她，翻著书说：“太长了，总之就是说一正月，大荒东方的天空会现一颗紫星，书上说‘其煌煌’，应当很容易就能看到。”

她才不过去，他必然又要挠耳朵，她又不傻。

“利息呢？”秦晞问得不客气。

大脉主淡：“她况特殊，留在一脉山最稳妥。”

第一百二十

他看了一圈自己的弟，俞白周璟脚程最快，但一个刚醒一个刚回，都还虚着，楼浩端木延林缨三个脚程太慢，等他们找着人，多半坟草已三四尺。

她推开木窗，俯在上面散漫地四张望，秦元曦又在后面哄骗孩一般的语气：“小师，这本大荒地理志里有鞠星的记载，你要来看看吗？”

多亏秦元曦斥重金几乎把手艺人商铺买空，她画了十来张最值钱的引香符与凝冰符，托付给客栈心伙计，没两日就来了钱。

令狐蓁蓁只觉这话莫名耳熟，想了半日想不个所以然，便：“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结算的。”

令狐蓁蓁了酸疼的肩膀脖，这几天一直画符，还都是特别复杂的符，浑都酸。

然而令狐蓁蓁既不想去一脉山，也不想去二脉山，她只想躺在无风城客栈舒服到不行的床上，一张张把银票数到天荒地老。

“这什么？”秦晞终于看不怎么看也无用的大荒地理志，凑过来瞅她写字。

那她歇歇再还。

他狮大开：“五成。”

二脉主哈哈一笑：“唐大脉主这么怕我挖墙角？”

，又让四位荒帝为难。”

一个“秦”字，一个“蓁”字，令狐蓁蓁写完又从荷包里倒所有的碎银与铜板，清后全放厚厚的“秦”那一层，顺便舒了气。

令狐蓁蓁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想得脑壳疼，忽闻街上传来一阵喧嚣，却是有个年轻姑娘因结冰路，把街边卖甜酒的车给撞翻了，腾腾的甜酒洒了一地，老板正破大骂要赔钱。

令狐蓁蓁嗅了嗅银票特别难闻但又特别诱人的味，一张张小心抹平，这才打开床一只崭新木盒，里面有两层，数好银票后，厚厚一沓放上面，薄薄一沓放面，旋即捧着走到书案旁，蘸墨往上写字。

“小四，小六，你们两个往大荒去一趟。”大脉主吩咐，“分找小九和你们小师，若遇到有人寻仇，避让为上，把人带回最重要。”

她猛然转过来：“你还要利息？要多少？”

他就知。

那姑娘被骂得大哭起来：“我现在上没钱……”

声音听着甚是耳熟，令狐蓁蓁凝神细看，却见她量纤细，长发绾成双鬟，正是姜书。

“你念给我听就行。”

*

秦晞奇：“小师的金库竟还有师弟的份？”

那看到之后呢？鞠陵于天怎么找？它到底是一座山，还是一座城池？在哪个方位？

见他伸手似是要挠耳朵，她警觉地一蹦三丈远，只听他语气戏谑：“不用钱也得用其他的结算，欠我的必须还。”

秦元曦若商人，定是坐地起价的奸商。令狐蓁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防他还在说：“除了利息，还要人费。材料我可以买，也可以不买，买了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