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君只笑了笑，将手中的小小银酒壶给她：“里面给你换了醒酒药，早些回客栈，喝完好好睡一觉，次再说这些无聊东西，罚你去冰狱峰。”

“于飞兄他们另有安排，一时过不来。”秦晞好脾气地给她解释，“不然这样，咱们回一趟一脉山，我把中土九州图拿了，再来找？”

指导这位小师，又省心又省力，往往他教一遍，她立即就会了，看疗伤术的银光在她掌心吞吐，秦晞忍不住慨：“教过这样的良才玉，以后我可怎么收弟。怪不得二脉主这么多年都对令狐羽念念不忘。”

霜月君没有否认，“心为之动，神为之夺。”

秦晞一灭那簇火：“令狐羽专修雷火，小师火行自然学得容易些。等你五行都通，便可以修诸如风雷之类了，师弟愿倾传授风雷术。”

霜月君面极微妙地变了。

“要不跨过这片海看看？”秦晞提了个特别有病的建议。

“只有馒。”秦晞无地拒绝了她的奢望。

见她饿得往后躺，秦晞朝旁让了让，只让她脑袋枕在上，轻：“小师饿不得，师弟回买许多吃的装上，免得饿坏了你。”

令狐蓁蓁歪在他上摊开手，近日她已能运转周天，昨日便和他学了五行术，指尖一晃，却是窜朵小火苗来。

令狐蓁蓁无奈地往回走，抱怨：“为什么不让赵鱼飞他们过来？你之前不是说一起走？”

*

令狐蓁蓁站在海岸边遍地碎石上，被密密麻麻的雨帘与前无边无际的灰大海迷花了。

她见多识广，并不动声，当缓缓转，却见雪亮月，有一个青衣男立在民居屋檐之上，看上去年约五旬，面容冷峻。他并不说话，只向她微微颔首，似是挑衅，又似行礼示意。

秦晞将纸狐狸丢在她脚边，瞬间长大将她托起，他往她后一坐，安抚：“四找找，总能找到村镇。我知小师饿了，再忍忍。”

“现在就学？”

她两发亮地看着他：“我喜吃上回在朗月村的那菜，羊肚里装了鸡，鸡肚里装了鱼，鱼肚里……”

三月廿一，风不调雨不顺。

令狐蓁蓁很照顾他：“你可以一直把我当弟

“好。”

“我已经不认得太上脉的方向了。”

她不得不承认：“中土这里我也不认识，书上不是说青州靠东的小村？我一直往东走，没走错。”

令狐蓁蓁痛苦地脸，两个不认路的人凑一块儿好可怕。

“是当脉主吗？”俞白满心诧异，“可大师你明明早就能去九脉当脉主了，我以为你甘愿平淡修行生活，才一直留在师尊边。”

她扭看秦晞，秦晞也正看着她，面面相觑了半日，他无辜地摊开手：“师弟不认路，都是跟着小师走的。”

“好像唤火比其他的容易。”她饶有趣味地拿手指绕那簇鲜亮火焰。

俞白与她说了半日话，心里舒坦多了，遂挽住她的胳膊撒：“大师扶我回去，我走不动。”

好吧，真饿的时候，馒也行。

那搞不好村没找着，先回大荒了。

霜月君摸了摸她的脑袋，方要说话，忽觉后冷风呼啸。

“可我想先学疗伤术。”她仰看他，“你说过要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