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渐渐弱去，视界亦开始模糊，只能望见诡异的紫光透过白骨隙转在令狐蓁蓁面上，她里一次泛可称之为恐惧的神，声音发抖：“你提一疗伤术，快！”

一肚火气，手又狠又重，待四周松动了，便抬脚狠踹数，足踹个勉可容两人的地方，才将他一拽：“伤在哪儿了？”

一语未了，他却去，险些砸在她背上。

得看好她，牢牢看紧了盘神丝才行，他对她信任不得，不知何时她又会一刀刺心，怎能任由她站在后？一开始他就错了，在大荒便该狠心取回盘神丝，今日这些抓心挠肝的担忧与警惕都不会有。

不该这样轻率，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知，让令狐受伤好过他重创至此，搞不好命都要丢在这里。可自己就动了，仿佛在大荒的那个一无所知的年轻修士还潜伏在神魂，不能够见她血与泪。

秦晞被拽着慢悠悠走了两步，犹在言笑：“小师真厉害。”

在害怕？她终于也会这种绪了。

他握紧的双手渐渐松了。

令狐蓁蓁偏让过白骨刺，奇异的飞刃呼啸而起，如一条发光的细细蛟龙，瞬间将茂密的白骨林撕成碎末。巨大的碎裂声在里炸开的瞬间，温晋的也已被飞刃群起，瞬间化为碎末。

或许现在取回来也不迟，没有什么静观其变，盘神丝到手，他无惧所有。

有什么好怕，在大荒杀妖也没见她手过，杀人……也不是没朝他过手，飞刃穿心，何其冷酷。现在正该是冷酷的时候，白骨术没有反应，说明温晋已晕过去了，轻轻一刀便可了结他。

令狐蓁蓁反手一抱，手只觉粘腻湿，他竟成了个血人——方才那层薄薄的电光，挡住了她，却没有挡他自己后，也不知被白骨刺多少窟窿。

“听我说。”秦晞自觉撑不得多久，声音发颤，“先把温晋杀了，再把里的女全搬来，最后把灵气灌上清环，那里面、里面的风雷术可以……破坏……去……”

秦晞骤然松开手，无底的深海瞬间吞噬了意识。

外间乱石堆里传窸窸窣窣的动静，温晋竟然醒了，息重地开，声音里充满暴怒的杀意：“修士死了没？小令狐？躲在哪里？快来！再不来，别怪哥哥不怜香惜玉，把你也扎几千个窟窿！”

理智上很多事他都清楚，最后却落僵局，好生荒唐。

令狐蓁蓁没有等到回应，他的脑袋无力地坠在她肩上，仿佛睡着了。

耳畔听得她不停重复“疗伤术”这几个字，他也很想指她疗伤术，但似乎没法发声音。

袖沉甸甸地浸透了鲜血，他的血仿佛没有尽——就算是修士，这么多血也是要死的。

原已凝固不动的白骨林又开始蠢蠢动，尖利的白骨刺一接一乱生，像是在寻找他们的位置。

伸手摸摸他的脸，手冰凉。

实实不能放心她，不能放心。

秦元曦总是担忧她乱用龙群飞

有些糟糕，伤得乎意料地重。

黑暗里又有星微微闪烁，秦晞视线涣散，竭力看了许久，那不是星光，是她眸里的光，仿佛伤心绝。

前很黑，渐渐听不到声音，秦晞忽然一把抓住令狐蓁蓁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