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谢竹竹踢倒了放在脚边的一只杯，未喝完的从杯来。

“有什麽好哭的？再级的女，一夜的价格只怕还及不上我的一块表。”他斜靠在客厅的红衫木吧台上，冷冰冰地说。

谢竹竹披著一张薄薄的毯，在拉开床柜最後一个屉时缓缓松了一气。窗外有城市的灯光照亮，她从屉中窸窸窣窣地拿了一些什麽，上官照被她毯和影挡著，看不清楚。但他心里知，床柜的最後一个屉里，放著他的几块名表。他不喜，但是家人友人送的，便也接受了，回家就扔了柜里。

谢竹竹膛急剧起伏，刚刚已经了的泪又落两，上官照看在里却只想冷笑。

她光洁纤瘦的肩膀来，上官照突然住了。咬咬牙，他才再次声：“上你一次，还真是不便宜。”

可上官照想不起来里面到底有哪几个。

谢竹竹没有走。她裹著毯坐在客厅宽大的阳台前，对著窗外遥远的霓虹和灯火，轻轻地抹泪。

“怎麽？你完了还想从我这儿捞……”

谢竹竹披著毯，慢慢走去打开了房间门，缓缓退，合紧。

“我，没有，拿过你的，什麽表。”谢竹竹一字字地打断了他的话，“老娘不是你常玩儿的那种贱女人。上官照，你有种，老娘就当被狗了，谁他妈欠你的！”

“你……你在说什麽？”谢竹竹踉跄著站起，又死死立在那，颤抖的手指抓住快要落来的毯，亮晶晶的睛里充满了怒气。

找。

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上官照看她手脚无力，站得不稳，但还是不死心地在找著什麽，还留著女孩余温的怀抱一分分凉去。他想你还要什麽呢？明明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的。

最後一个屉里，安然无恙地放著他那几个连礼品盒都没拆的奢侈手表，而另一边则是几

上官照轻轻翻了个，心里百味杂陈。谢竹竹现在只要穿好衣服就可以离开了，他并不想拦截她，为这场酣畅淋漓的付一些质代价其实也无不可。

上官照看了那杯两，又回看狠狠甩上门的谢竹竹，突然想起了什麽，冲回房间拉开屉。

她拿走的是哪一个？

上官照的心霎时间就冷了来。他保持著一动不动的姿态，双微微张开，沈默地看著谢竹竹打开衣柜的屉翻找，又在墙边摸来摸去，最後蹲在床的矮柜前，轻轻地、一个个拉开屉。

女孩猛地转过看他，中尽是无法掩饰的讶异，脸上的泪痕被城市各霓虹照亮。

“你拿了哪个表？Masterpressor？纵横四海？哦，应该是孔雀，对吧，百达翡丽的孔雀。那个倒是比较适合你。”上官照心想该停一停了，至少给她留一面吧，可是一句句话没经过大脑过滤就不断了来，“还是说你拿了好几个？哈，这些表是卖不去的，只要一查就知所有者是谁。还是说，你打算自用？女人不好男表吧？你还养了个……”

良久，他终於起。薄被的和淫痕迹还在，他走到浴室去拿浴巾草草围在腰间，悄悄打开了门。

她一边著泪，却又压抑著自己哽咽的声音，甩这几句话之後便直直走向了游戏房去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