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临胜正是甲组的，他腰上的箭本还是束起的，於是毫不客气地回嘴：「姓刘的，你睛瞎了是不是？看到我的箭没有？我怎麽拿箭？」

「谁放的冷箭？」刘仲士大跨步走到郑思霏边，了她许多的，一把便将她的肩抱了过来，挡住她的破衣角，抢过那把箭怒声大喊：「甲组里净是一小人！输不起就乖乖认了，大丈夫天立地，居然此等阴险行径？」

他还要骂人，郑思霏却已看见陈教习远远走来，她不想在此把这样一桩不清楚的事闹大，於是扯了扯刘仲士衣角，从他怀里不太自在地挣脱，垂首：「刘……大哥，我想应该没人看见，阿钰不想把事闹大，我去向教习说一声，回房换个衣服了事吧。」

发箭人虽是对着她的左外侧，中了不至於重伤，多是破，但箭势竟能破衣而去，对方肯定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练习用箭本没有箭簇，端是磨平的，箭前须涂上染料，中靶即染，藉此避免学之间彼此误伤，现在，居然有人对她发箭；发的还是削尖了的竹箭！

是那个老找她麻烦的伍临胜吗？郑思霏猛然转，在午後艳阳朝箭一瞪，箭上有一丝没有被削乾净的染；她还来不及细看，有人比她更早发难。

早上的课，郑思霏和邵峰形影不离，虽有侧目的光，倒还不至於生事；但，此日午正好有一堂箭术课，病弱的邵峰向来被山长留在书院里，默书习字。

报应来得太快，连邵峰都料想未及。

箭端是尖的？！郑思霏盯着破了一个大孔的衣摆，手一抄便住那把惹祸的箭，心里愈发恼怒。

闻言，刘仲士切地执起她的手，柔声说：「这样吧，咱们一起去跟教习解释清楚，我陪钰兄弟回房，也好有个照应。」

「到底是谁？自己来认了！」刘仲士当然不肯罢休，一怒之摔了那把箭。

郑思霏诧异之佯作扑跌，向侧边旋一避，衣摆扬起，「嗤啦」一声，正对着她而来的箭支透衣而过。

午後的阳光极好，山林一片明亮，郑思霏站在宽阔的习箭场上，手里握着自己的弓，心无旁鹜、意气风发。她记得上回自己初次练习箭术，被分到骑实力向来较差的乙组，但她一鸣惊人，箭里的十把箭便有五支正中靶心，竟让乙组局势扭转，险胜了甲组一回，负责书院里骑课程的陈教习惊赞连连，大叹奇才，这回不知能步多少？她跃跃试。

有人朝她放箭？

她很想把手拉回来，不料看来文雅的刘仲士，手劲竟大得异常。她拉了几扯不脱，只好无奈颔首。

不过，教习还没到，郑思霏的弓也还没举起，背後一隐没在人群闲聊声中的细细风声已破空飞至──

＊＊＊

「那就麻烦刘大哥陪阿钰走一趟了。」

般俏媚。「罢了罢了，你说什麽就什麽吧，都提醒过你了！就逞英雄……」

临走，她竟似瞥见伍临胜飒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彷佛言又止。

但，郑思霏没办法去思索伍临胜的异状，她一心诧异的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