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怎麽办？」

喃喃半晌，郑思霏赌气似地把tou埋到涌浪耳边，嗅着牠shen上清shuang的乾草气味，自暴自弃之xia，带着哭腔低喊：「算了，算了！南gong钰那讨人厌的家伙说话不算话，shi言而fei、信kou开河、逞凶霸dao、小tou锐面、尖嘴猴腮、人前人後两张脸、不仁不义伪君zi……涌浪，咱们以後都不要再理会他了！你说好不好？」

忽然，无声的涌浪燥动了一xia，静谧的ma厩旁随即爆chu一声怒喊：「好啊！怎麽不好！」

这声音？！郑思霏全shen僵ying。

「臭小思！我让你上课，你就学了忘恩负义？不理我是吧？很好，很好！」

那不顾形象、异常恼怒的吼叫，就近在三尺之nei！郑思霏刷地一xia涨红了还带泪痕的脸，往涌浪颈侧埋得更深。

完全没有勇气转shen去看暴tiao如雷的南gong钰。

她不肯转过shen，这时的南gong钰却也不像平日一样，过来cui她解释清楚，只听见他余怒未消的足音毫不犹豫，渐行远去。

郑思霏直等到心tiao终於平复後，才怯怯探tou，向外一看，早已没有了南gong钰半分残影。奇怪，南gong钰没来追着她吼叫使xingzi，本该是耳gen清静、gan到万幸才对，怎麽，竟有dian山雨yu来风满楼的不祥预兆？

＊＊＊

chu发当日的凌晨，郑思霏收妥了自己并不多的行装，就着星沉月残的夜se，在屋nei的幽微烛光中与彩月dao别。彩月的双yan这几日已哭zhong如he桃：「思霏，你究竟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彩月已问了好多次。郑思霏苦笑：「我也不晓得，或许两三年学成之後，便可以返家吧？」

「这一去，何时再见呀……」彩月yu语还休，yan睛一眨，又要哭了。

闻言，郑思霏一时说不chu话来。她真想问彩月，究竟是比较在乎哪一个人离去，又是担心自己与谁难以重逢呢？是她，还是南gong钰？

不过她秉xing温和，这话毕竟说不chukou，只是拍拍彩月的肩，轻声安抚：「彩月姊，我不知何时归来，那倒无所谓，不过少爷却是五年nei必会返家……他毕竟是要赶科考的。」

谁知她这句安wei，却惹来彩月哀怨的yan神一瞪。「谁在说少爷了？我是说你啊！少爷就算回来了，难dao还是我一个小小丫环能轻易见着的人吗？你这家伙，枉费我为你白liu了半天yan泪！」

郑思霏心里又酸又甜，忍不住用力抱了彩月一xia，掩饰自己半红的yan眶。

直到门外传来鸡鸣，天se蒙蒙亮起，两个女孩不敢误了chu发的时辰，又哭又笑的说了小半晌话。

「喏，夫人和少爷正在用早膳，既没来叫你，一定也不会替你留，这包小吃是我这两日攒xia来的，你带着吃，别饿着。」依依不舍之际，彩月又sai了一包零shi给郑思霏，才把她送chu房门外。

彩月盯着郑思霏小小的背影，她走了chu去的每一步，都规规矩矩踏在青石之上，一时之间，心里的qing绪十分复杂。

「前几日我去找少爷话别，鼓起勇气，想与他说说心里话──你晓不晓得他跟我说了些什麽？」彩月倚门低喃，脸上神se很是黯伤：「他说，只要shen边有你，他就不觉得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