灩灩地红了起来。
她温婉行礼。「皇上。」
赵桓却笑着伸chu手,扶住文珞小臂,没让她跪落,声音愈发轻柔:「没有外人了,小丫tou,还把我当皇上?」
文珞止住自己的跪势,抬起了tou,墨玉样的mei眸深深凝视着赵桓,认真的kou气里,却没有一丝暧昧的qing意:「君臣有份,这一dian,永远不能乱的。」
她的没心,怎能听不chu来?赵桓几不可闻地叹了一kou气,放开了文珞。
「对,你说得很对……那麽,朕往後要文姑娘在此院单独见到朕,一律免跪。君要臣如何,臣总不能抗了吧?」
「是。」赵桓赌气的神qing,让文珞想到了过去那苍白秀弱的小哥哥,忍不住笑开了眉yan。
见文珞毫不避嫌,长发轻拂中笑chu了梨涡,赵桓心tou一阵sao乱,倒又生不chu气来。赵桓这一细看,才注意到文珞在寒凉月se中不合时宜的单薄衣着,又皱起眉,本想脱xia自己shen上外袍,心里却又明白文珞必不肯披上,徒然多添一番争执,於是,本已拢到衣襟上的手,又停滞了。
「夜深lou重,怎麽穿得这麽单薄?」
「文珞习武多年,哪怕这dian风?」正说着不怕,却见赵桓脸上又是掠过一阵带dian自责的懊恼。文珞了然,止住话题。不知为何,只要她提到自己多年来辗转江湖的事,赵桓总会像这样反应过度,要不是突然闷不吭声,不然就是一脸自责。
文珞垂首闷住唇边浅笑。
明明,该在意的应该是她才对;怎麽,皇上倒像是比她还在意?说来也奇怪,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竟好似没那麽在乎家破人亡这件事了。
居然还有些缅怀浪迹飘泊、写意自适的日zi。
但是,所谓自由……她哪来的自由?除了与殷天官在一起的那短短数日,她哪曾领略过自由的滋味?
难不成,自己怀念的不是什麽自由,而是──殷天官?!
文珞倏然惊觉,脸上血se褪去,一时竟写满了复杂难辨的qinggan。赵桓见她垂首不语,只以为她又想起了飘泊liu离时的伤心过往,心里微痛,手不自觉又an到了自己襟上,顿时碰到了藏在怀里的那颗石zi。
「啊!差dian忘了!你看,这是什麽?」赵桓有些激动,忍不住执起文珞的手,nie开她的掌心。
文珞正为他反常的举止而诧异,才想把手缩回来,却gan觉自己掌上已落xia沉甸甸的一颗温nuan石zi。
石tou上,被微光照chu乳白se泽,云似的纹路,中心嵌着一颗半圆浅黄琥珀,有如山中云月一般,在文珞指间幽然灿照。熟悉的图样,让文珞忍不住惊呼chu声:「浮岫云生!怎麽会,怎麽还能找到……」
那是故文相府的那颗雨花石上,五岁的小文珞视线范围唯一看得见的奇石景观。
自文相府败落之後,那颗价值连城的雨花石假山便是第一个被取chu来兜售的wu品,然而,众所皆知,那麽贵重的雨花石便是chu自文相府,即使买得起,谁敢要?
於是,巨大的雨花石在文府里被偷偷切割了,再一块、一块夹带chu去卖。价格喊得最gao的,便是文珞如今手上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