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么健康。”吃得多，睡得香，闭上睛装睡又偷偷眯着看人的时候，古灵怪的，再也没有比她更鲜活的女孩儿了。

说完她就靠在项云黩肩上，等着吃冰淇淋了。

他的工作就是这样，经常接毫无征兆的死亡，可在此刻，他甚至不能说一句更好的话来，每一个字都要压抑着绪。

动都觉得距离不够，半个人都靠在项云黩的上，耳朵贴近他的膛。

老韩也知姜宓的事，当时队里还偷偷讨论过，打赌不过多久就要喝项云黩的喜酒了，可项云黩偏偏是对这个将死的女孩动了心。

“有没有，有没有人是该遭横祸死去，但

什么是乱世，那便是乱世。

老韩当鬼差不久，但经手死亡不少，一望去，每个人的生不同，死也不同，他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项云黩：“健康无疾者死，必是突遭横祸。”

项云黩替她买了一盒，看她打开盒盖吃得兴，用神识跟老韩沟通，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了？”

“云黩，我知你的意思，可这真不是你我能够掌握的。”老韩叹息着看他，阎王要你三更死，何曾留你到五更。

“饿吗？想吃什么吗？要不要吃冰淇淋？”

韩刚满怀歉意的看着他，跟姜宸小周几个不同，老韩几乎是一接就已经看来了，项云黩那心思，在他的面前瞒不住。

老韩确实知，第一次见阿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项云黩总会看见的，但没想到来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项云黩摸摸阿的脑袋，哽住，他第一次能见死气，竟然是在她的人上。

鬼差们背着签筒像背着柴伙，每过一地见残垣断，野狗觅，便把签撒去，这些笔签会钉住亡魂，亡魂一个接一个套上差人的铁链，由差人接引送地府，祈求来世投生个太平年月。

“咚咚，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快。

“她……她还有多久？”项云黩艰涩的问这一句。

老韩叹息一声，这么的死气，已经凝成了雾气，阳寿也就不到一年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她多么鲜活，怎么会遭遇横祸。

项云黩此番升任，还是因为送回了玉堂。

比如老韩，他的死就是一起突发事件。

何时死、何地死、何种死法，在生死薄中一笔笔记载的详细，鬼差的职责只是拘亡魂。

项云黩没有说话，可阿能听见他的心声。

项云黩一紧，搂着阿的胳膊也跟着收紧，阿抬起来看他，叼着挖冰淇淋的小勺，乖得像只小绵羊。

阿歪歪，每次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就是不怪她了，这种态度让她满意，阿翘起唇角，发自心赞赏：“项云黩，我可真喜你。”

玉堂就是乱世中漏掉的一魂，好在她被执念所迷，一直留在白家老宅，除了酷在夜里办办喜事之外，没什么大乱，这才没有惊动鬼差。

横死，是所有的死法中最难预料的，谁也无法杜绝意外的发生。

项云黩给前辈补漏，抓了这么个早该地府的亡魂，一就够转正的资格了，要不然他可能要再过半年才能看见陈的上绕着死气。

那个年代死伤无数，鬼差在人间有拘不完的亡魂，据说当时的生死签是一筒一筒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