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躺在沙发上,用报纸盖着脸,蒙tou睡从上午十dian半开始,一直到xia午五dian的回笼觉。
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才四dian半,离他起床还有半个小时。
项云黩从沙发feng里摸chu手机,眯yan一看明明开了飞行模式,打个哈欠又要睡,想起知dao家里座机的只有一位女士,白mei兰女士。
项爷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亲妈白mei兰,mei兰女士一声吼,地板都要抖三抖,他拖着一只鞋zi,满房间转悠着找座机。
电话竟然一直没有挂断,拎起听筒,劈tou盖楼挨了一骂。
“这都几dian了?让你去接人你去了没有啊!一年到tou就交待你这一件事,你可给我办好了,你要办不好我飞回来剥你的pi!”
白mei兰女士那ju有穿透力的声音,夹杂着麻将牌“稀里哗啦”的动静从电视那tou冲击着项云黩的耳膜。
项云黩晃晃脑袋,这才想起来妈妈让他办什么事儿,也不知什么七拐八弯的亲戚要来江城读书,让他给安排个住chu1,再带人去学校报到。
这种事项云黩一般不guan,他生就长着一张冷脸,看上去就不是re心chang,穿上警服随便往哪儿一戳都能打击犯罪率,但脱了警服,大ma路上连个跟他问路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daomei兰女士是不是在国外麻将搓太多,把脑zi给搓混了,竟把这事儿交待给他了。
“你是警察,你办事,人家家长才放心。”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摸牌,同时还跟三个牌搭zi聊天,话音没落兴gao采烈的一声“碰!”。
项云黩动动脖zi,白mei兰女士还不知dao他已经辞职了,
他甚至怀疑这位“亲戚”可能是白mei兰女士麻友家的小孩,但他辞职三个多月了,一直也没告诉亲妈,怕她真的飞回来,嘴里虚应:“知dao了知dao了,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吃!”mei兰女士的麻将事业如火如荼,百忙之中chou空告诉儿zi:“叫陈jiao!是你陈叔叔家的亲戚!”
既然是后爸的亲戚,那就不能不guan了,项云黩随便抹了把脸准备chu门,把手机调回正常模式。
一瞬间被电话信息轰炸,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微信,通通是清一se的生日祝福。
对了,今天是他生日。
刚开机姜宸这小zi的电话就打jin来了,项云黩手上一hua,不小心接了起来,那tou响起姜宸惊喜的声音:“项哥!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今天你生日,咱们哥几个xia了班凑一块庆祝庆祝吧。”
项云黩把电话给挂了,姜宸锲而不舍,连打了三个,项云黩不耐烦了,接起来说:”我今天有事。”
姜宸为难的说:“那我jie还给你亲手zuo了个dan糕呢。”亲手两个字加了重音。
项云黩停了停,说:“你们把dan糕分了吧,我今天真有事儿。”
说着挂了电话,chu楼dao碰上好几个正在烧锡箔的邻居,项云黩不信这些,自从白mei兰女士踏上mei国土地,项家就再没人烧这些了。
但他尊重这些社会习俗,绕开一个又一个黄圈,旧城区烧这个的人多,新城区里想烧还找不着地儿。
chu大院门的时候,听见邻居老人在给孩zi打电话:“今天是七月半,别在外tou瞎混,早dian回家。”
可能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项云黩还真没碰上堵车,很快开到江城机场,问人要了一块纸牌zi,借了笔写xia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陈j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