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了三年，程太尉却一直没忘记。到他这个地位，他自然不可能降低价去跟李二郎掐架。但程家人一直在想方设法阻拦李信往上走，程太尉是知的。他对李信也充满了疑问，默许程家试探这个小郎君。

程太尉是个想得多的人。

长公主兴趣地问：“我不找你姑父。我来看看我那个傻外甥。听说他在这里面？哪个是他来着？”

毁了他家三郎的那个小孩。

当年开国功臣现在完好存活的也没几个了，看看闻家被打压的……就李家及时，得很早，与长安的权力中心关系不深，才能保住这么多年的太平。莫非李怀安看长安局面乱了，重新动了心思？

他想了想：“太和定王都依靠我们家，可他们都不想我们家大。李信背靠闻家和李家，被宁王丢来搅局，不过是一枚棋。闻家也算了，我没想到李家也来一手……难李家当年的从龙之功没被坑死，还想再来一回，重开山河？”

程太尉嘱咐长：“李二郎这个人不能不防。若有机会，杀了他也无妨。没机会的话，也要监督好他。现在我们不宜跟闻、李两家正式翻脸，然三郎的仇，不能不报。”

长公主与说话的人打了声招呼：“太尉。”

程大郎大笑：“我知。但是阿父，你还真把李二郎当个人吗？他就是个冲动的混小

但观台上，众人仍看得津津有味。乃至于长公主过来的时候，太得人在耳边连提醒两声，才回过神，过来接待长公主，“姑姑，您过来找姑父么？他已经走了。”

顺着方向看去，乌泱泱一片黄土，谁也没看清哪是哪。

他一就想的深远了。

程太尉眯了眯，想到昨日自家大郎与自己谈起过李信的问题。

程家人渗透光禄勋，想把廷护卫全换成程家的人。李信搅合了来，不说换成程家人了，就是现在的期门，都被李信闹得乱哄哄，跟贼窝似的。程大郎评价这个李二郎，跟搅屎棍一样――“阿父，你说他怎么偏偏就跟咱们家过不去？他当年的事还没清算完呢，这怎么又冒来跟我们对着？”

太遥手往场中一指，先指了两个从尘土中飞来接着打的郎君。两个郎君灰土脸，却追着对方不放。其中一个在某瞬间反手往灰尘中一刺，尖锐的鸣声就震得围观者恨不得立刻捂住耳朵。太晕了半天，也没指谁是谁。

到场中兵交接的声音，尘土太大，竟看不到他们的影。

会稽李家有现在的地位，既有他们世家传承的因素，也有他们曾是开国功臣的缘故。

场中李信与郎君搏杀，形利落脆，又有行云之势。他行动起落间，韵律极好，渐渐开始有武学宗师之气派……

程太尉了，围观者中，太和长公主都是外行，就他能真正看来场中况。长公主看闹，太只想看结果，程太尉却是认真地在看双方的实力。无论长公主提不提李信，程太尉的目光，都时不时从那个少年上掠过。

李二郎李信。

一旁一个声音：“李二郎还在跟陈五郎打，刚才他们两个被一匹踩到脚了。现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