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问边小厮：“二哥……不，是阿信兄长在哪里？”

李晔无话。现在他走一路，人人待他亲切，因为觉得伯父无，伯父在李家的地位必然一泻千里，甚至李家的大分家产，都会落到他们二房这里。所以旧日对二房客气以待的，到这个时候，全都跑过来巴结了。因为大家都无比认同伯父对伯母的深，再加上大伯父格又那个样……谁都觉得他也不会过继个儿过来。

李晔先回自己家一趟。

摸了摸四娘的，李晔了这里，再次见到了大伯父李怀安。李晔站在堂，看了伯父一会儿。伯父与他离去前，区别并不大，还是那副不兴也不难过的样。李伊宁在里面哭成那个样，李怀安在外，也并没有表现多悲伤多脆弱的样……然他怎会不难过呢？谁不知，伯父对伯母深万分，照顾一个不正常的病人都照顾那么多年……

他回去的一路上，碰上好些故交，纷纷与他面带问候笑意，寒暄良久。

李晔怔怔然，想到了昔日那几位郎君先把话传到了这里，他却旁观以视。如果当初他的选择不是旁观，而是置其中，斡旋于此，那这件事，让李信有了准备，让李家长辈心里有数，就不至于闹成今天这个样来吧？

李伊宁眸又渗了雾，也噙了一儿恼恨之意。她将大半个月来发生的事告诉这位三哥……李伊宁对三郎李晔观还是很亲切的。她二哥走后，小弟弟又夭折后，家中就剩了她一个女孩儿。那时候母亲开始病得昏昏沉沉，父亲就将她从汝阴送回会稽老家。那些年，都是李晔这几个兄长照顾她。到后来父亲的官也调回了会稽，李伊宁才重新承膝。然这虽于膝，却也得没多少……

现在李二郎这份在闻蓉挑明后，让众人都有意外，节奏也被打乱

小厮十分机灵：“那位郎君与舞阳翁主在祠堂那边随人看护棺椁……”

以想象今日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早些年为了大伯母，伯父曾想过个女孩儿，谁想到那个孩夭折，没有福气。乃至于李家小辈本家排名第一的，就是李二郎，前面并无兄长或姊姊。

李晔面古怪，“阿信兄长”？她这什么古怪称呼？

招魂之礼已过，伯父上帻，穿上了雪白麻衣，跪坐于灵。每有来人，则欠招待。最恭恭敬敬守跪在灵堂中给母亲守丧的，是李四娘李伊宁。李晔过去看她时，她睛已经哭红了。李晔叹气，陪李伊宁坐了一会儿。等人走了一拨，他去喊了别的几位娘过来，稍微替换李伊宁。

她哽咽：“都是他们几个嚼，害到了我母亲。还有我阿父跟我二哥……不，不是二哥，是阿信兄长骗我阿母……一起把我阿母给气死的！”

两人坐在后方，李晔迫李伊宁吃东西。李晔也是匆匆回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先来了灵堂。他眸望着纤弱的堂妹半晌，问起她来，“我走的时候，伯母神尚好，也没听医工说她病加重……怎么才短短一个月，她就去了？”

但是也不是纠正李伊宁称呼的时候。

他心沉沉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