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漪依然面无表：“我前来向你赔罪，求你不要计较我曾经屡次对你的羞辱。并请你相助我夫君，站到我夫君这一边。”

程漪抬，与他对望。她曾经看他的神复杂无比，又总是藏着说不清不明的意缱绻，不甘不愿。她愤恨他对自己的不在意，又去计较他数次对自己的宽容是否有念旧之意。

而她现在又有求与他。

然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的夫君，自然是定王了。

江照白前倾，似有起相扶之意。然他只是有那么个动作，很快就被自己的冷静所打断。他仍然坐着，淡淡看着她，问，“王妃跪我什么？快快起，莫让人看到，误会我如何羞辱王妃。”

这么个人，偷偷摸摸来他们家拜访江三郎……仆从关上门退。

白于书房中翻阅古籍，见到玉佩后垂目细想片刻，才让仆从去领人。黑袍客人到了门前，藏在袍中的一双，心不在焉地打量过遍地书籍。客人忽然间掀开挡着颅的风帽，将面容了来。

江照白眸微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程漪面无表地掀袍，在江三郎诧异的目光，跪了去。

然他惊讶的并不是女郎的貌，而是作为江家老宅留来看守门的仆人，他认得这位女郎――昔日的程家五娘，如今的定王妃。这还不算，这位程娘，还曾与自家三郎差儿就谈婚论嫁了。

“我夫君没有请错人。长安世家弟皆在自保，江山破败，无人在意。国起国灭，然唯世家不倒。一个大楚没有了，世家们还能扶持千百个大楚来。他们并不把国家放在心上，我夫君日日焦虑，然并无太多的办法……你是我夫君见到的唯一和其他世家弟都不一样的大才之人。他想请你山，自然只会让你你想的事。若不是为了大楚，我夫君又怎么会去和太争什么皇位？我夫君宽厚，心忧天，即便后诸人唾骂他以私夺公，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请郎君认真听我夫君一言，你不会失望的。”

程漪说：“我夫君需要你的大才，你也需要我夫君在长安所能提供的助力。我知晓你有大志，心怀天苍生，我夫君也是这样的人。他三顾于你，你却不见。我想是因为我的缘故……”她抬目冷冷地看着他，“郎君不必顾忌于我，我不会成为你的扰。”

江照白听她中说到“郎君”时，齿清楚无比。他微有恍神，看到她冷冷淡淡的样。半晌，他说，“定王与太相争……我不介此事。你请我为定王事，请错人了。”

她和江三郎之间的纠缠，也许唯一让她于苦涩中带有意的，乃是与他有过的女郎，至今只有她一个。

带人前来的仆从不留意瞥了一后，心中大骇，忙又低了――这位女郎面容甚，如光映昏室，又有凌厉之意。

程漪神冷淡地看着跪坐于书案后的青年郎君。他穿着宽松无比的白袍，眉目清又透着疏离，周若有泠泠白光。这么位郎君，姿势端正地坐于书案后看着她，黑眸带着探索之意。他神称不上友好，但他的容貌气质，如玉生辉。

江三郎看着程漪，淡声，“然我与你夫君理念不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