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慧明横眉怒目。

心中有些不利，慧明的语气就变得更差了，勒令：“贫僧一百两买你们的观，限你们三天之搬去。喏，银贫僧已经带来了，你吧。”

叔叔，您说她坐在路边什么呀？”

这才是资料里记载的那个凭一己之力救活了潭州数十万百姓的林娘。真实的她，远比他想象得更好。

慧明径直走偏殿，看见摆放在桌上的几香味俱全的菜肴，目中不禁垂涎之。某些时候，他还真是羡慕这些火居士，可以随意喝酒吃肉，还能结婚生，哪像他们这些大和尚，必须严守清规戒律。

瑾亲王仰看着鸟窝，低声笑开了。

时间慢慢逝，看天边布满红霞，日也偏西了，林淡依然坐在路边没动，许苗苗趴在她膝上睡得很沉，小胖手紧紧拽住她的衣带，依赖之溢于言表。瑾亲王和小皇帝表面上在看书，实则透过窗，一又一地朝林淡看去，不知她坐在门所为何事。

忽然，一只翠鸟在天空打了两转，落农舍的烟囱，少顷又飞来，扑扇着翅膀不断哀鸣。屋两人听不这叫声中暗藏的仓惶，而林淡却在此刻睁开，又缓缓解开布袋，将谷米洒向翠鸟。

林淡笑了笑没说话。她自然知，而且这仅事早已经在上辈发生了。不过没关系，这辈一切都会不同的，那些自以为赢得所有的人，最终都会跌得粉碎骨。

思忖间，光寺的慧明和尚大摇大摆地走观，扬声：“林观主，贫僧有事与你商量。”

直到此时，瑾亲王和小皇帝才终于明白她在路边坐一午的用意。

林淡把扎好的米袋挂在农舍的竹篱上，又抱起甜睡的许苗苗，不紧不慢地走了。

治好了永信侯父女，林淡着实赚了一大笔，光是永信侯府就前前后后送了三万两银票，忠勇伯府也添了五千两的香油钱，还找工匠修缮了观。原以为要跟着林艰苦奋斗的姚碧转就过上了比许家还富贵的生活，再回首往事，竟然有些啼笑皆非的觉。

“不卖。”林淡平静开。

瑾亲王放书，走到那棵大树，抬看着鸟巢，久违的笑容。他不信教，甚至有些反，所以总是对所谓的“大”嗤之以鼻，然而，就在方才，他忽然明白了何谓“万有灵，众生平等”。她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气息是冷清的，面容是平淡的，可她目之所及，竟连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有了。

翠鸟哀鸣了一会儿，终是被的本能驱使，落在空地上啄谷粒。看着它渐渐走到安置鸟巢的大树，林淡又洒了一把谷米，将它惊飞。它腾到半空，总算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鸟巢，也看见了正张着小嘴叽叽喳喳等着投喂的鸟，立刻便叫着冲了过去。

…………

“林，你知吗？若是你不来，我还想着跟许祖光那个烂人同归于尽呢。”姚碧一边喝汤一边叹。

“我说我不卖。”

“什么事？”林淡并未起相迎。

小皇帝看着林淡飘然远去的背影，表格外复杂。

“大概在修炼吧。”瑾亲王目光如炬，能看透任何人，却唯独看不透林淡。她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揭开了表层，还有层，揭开了层，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