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疾奔过去，一把拽住他的领，将他拉得狠狠摔在地上，了好几圈，他挣扎着爬起来，竟仿佛还要不顾一切悬崖，黎非扑在他上，又将他推倒在地，因觉他在剧烈反抗，她索一屁坐他上，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师父说过，中了魇术的人，得狠狠打一才能醒。

他声音有些无力，却依然冷冰

墨言凡见他持不说，便也罢了，叫来女妖们替他重新清洗伤上药包扎，挥挥手，宅心仁厚地给他放假了。

了弟房的大庭院，便是曾经练习御剑的那块空地，黎非见他脚步虽然虚浮无力，却走得甚快，很快就穿过空地，看方向，竟像是要往岛屿边缘的悬崖那里去。

了。”

看起来他像是中了什么术！刀划自己是想用剧痛抗拒魇术吗？黎非骇然发现他的动作似乎是打算悬崖，她无法再静静看去，当即叫：“等一！雷修远！”

是夜，黎非昏昏沉沉睡到半夜，突然被渴醒了，爬起来摸茶壶，忽听院中一声细微的开门声，紧跟着一串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朝外走――都什么时辰了，还去？她走到窗边探一看，却只望见一个纤瘦的影一闪就了远门，不知是纪桐周还是雷修远。

“醒了没？”黎非问。

那单薄的人影似乎震了震，脚步却依然没停，艰难缓慢，被迫般朝前迈。

雷修远被打得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半天，最后虚脱似的仰躺在地上，湿淋淋的睛盯着她，半天不说话。

既然不是土方，那是谁伤的他？难是书院先生的手？看起来不像，先生们不可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难是其他弟来的？也不可能，雷修远的资质每个人都清楚，找他麻烦不是自讨苦吃么？

忽然，他猛地停，仿佛梦被惊醒似的，惊恐地打量四周，紧跟着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上，在怀中摸索半天，竟摸那柄小小的短刀来。黎非死死咬住嘴唇，惊骇地看着他狠狠在胳膊上刺了一刀，鲜血一迸发四溅，他好似在与什么看不见的梦魇斗争，无声无息，却恐怖之极。

百里歌林哼了一声：“他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我从没听过卢有什么放血的治疗方法！”

难不成真的是他自己来的？这个人上的事永远那么神秘莫测，黎非百思不得其解。

黎非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惊讶，她不敢发声音，好在赤脚踩地上不会发声音，就这么一路慢慢跟在他后面走，他竟完全没回看一，以雷修远的警惕程度来说，有些不对劲。

黎非好奇心大盛，瞌睡虫全跑光了，当即披上外衣推开门无声无息地追上去。

雷修远颤抖着在怀里继续摸索，最后却取一张薄薄的信纸，奋力成一团，朝崖底扔去――今夜无风，那团被起的信纸却在半空打了个旋儿，稳稳地又落回他脚边，再扔，再回，继续扔，继续回，最后一次，那张信纸回到他面前，成团的忽然展开，仿佛受到蛊惑，雷修远不在碰那张诡异的信纸，他慢慢站起来，脚步又开始虚浮不定，慢慢朝悬崖走去。

今夜月如洗，亮得四里仿若白昼，刚院门，黎非便见石小上慢悠悠地走着一个人，步伐虚浮不定，如同梦游般。他穿着白中衣，长发披散，袖上血迹斑斑――雷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