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服真难穿，穿了老半天。”她走过去摇了摇。

小棒槌喃喃：“可是我……小棒槌……我师父……”

或许是近两个月都没有风日晒，她原本黝黑的肤变得稍微白了些，上眉大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像男孩了，发虽然规规矩矩编了条麻花辫，额发和发梢却倔地翘着，就像主人的脾气一样。

凤书院的弟服式样古朴大方，听闻制作的料也极为不凡，可以辟邪防火，外面还专门有人价收购书院的弟服，价值十分不菲。弟服外两件，层中衣柔贴，外衣柔韧飘逸，女弟服还多一条裙――看起来简单，穿起来很麻烦。

小小浴池里的碧蓝清澈，弥漫着一清凉好闻的气味。黎非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再仔仔细细用巾把发和慢慢，掀开竹帘，床上正平摊着一件红白交织的衣裳，那是凤书院的弟服。

“小棒槌！”百里歌林在前面招手叫她，旁边叶烨提醒她：“你又叫错了，这么多天还改不过来。”

确认自己衣服和发都没什么问题，黎非背着包袱打开了房门――在虹鹿车上渡过二十五天后，凤书院终于到了。

“大，你穿

她总觉得有了新名字，仿佛就要抛弃小棒槌这个名字似的，这种觉就好像是要忘掉师父，她有些难受，还有些不适应。

绕过一行梨花树，前面的空地上，孩们基本已经来齐了，个个都换上了弟服，映着雪白的梨花和远方的山景，虽说还不算真正的仙人，但那脱俗的仙家气派，却已经初角了。

她想了想，默默，恭敬地给他鞠躬，朗声：“多谢左丘先生为我取名。”

黎非印象里最复杂的衣服就是师父给买的那条罗裙了，上分两件，裙还老长。可书院的弟服比那条罗裙还要复杂好几倍，各种长带短带，里面一件外面一件，那条多来的裙她到底是系在里面还是外面？

第十三章凤书院

黎非对自己的新名字也正在适应中，最近还好了，刚改名那几天，歌林他们一会儿叫她小棒槌，一会儿又叫她黎非，搞得混乱不堪，而且往往他们叫她黎非，她还愣半天没反应。

原来如此，小棒槌、不，现在应该叫姜黎非了，姜黎非抬起，十岁的这一天，她终于有了正式的姓与名，那个曾经如小乞丐般的小棒槌，永远成为了过去。

了名字，应当要谢他。”

她狠狠花了一番工夫才把弟服穿好，摆正铜镜，镜里映一张小女孩的脸。

今年凤书院一共接收了十八名新弟，听说比往年少了一半多，黑纱女有次说漏了嘴，她说今年的二选是有史以来最难的，言之意今年收到的十八名弟，可谓个个都是天纵奇才。

左丘先生笑着把辟邪珠回她腕上，温言：“姜黎非就是小棒槌，小棒槌就是姜黎非，你师父既然给你取了小名儿，我也可算你半个师父，便替你取个大名儿，以后你师父知了，也会开心。”

她嘻嘻一笑，立即改：“黎非，这里！”

左丘先生哈哈一笑，忽然化作一白烟散开，消失多新鲜青竹，小棒槌微微一惊，黑纱女解释：“左丘先生并非亲临，乃是借了青竹之现，他老人家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