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想要更多,得到更多他的恐惧就会更多,害怕失去这一切。所以,武图谱一事,他未必完全相信,可他不再信任苏赫了,又极其自负,宋熹都敢亲征,他怎可不敢?”
墨九狠狠朝她飞一个白。
“你曾经有喜的姑娘,你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照顾她,关心她,心悦于她,如果你想要,你可以用很多手段得到她,在她痛失
郎的时候,你也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把她占有己有。可你没有。”
“姑娘……”她正为墨妄清洗脖颈上的药汁,玫儿却突地唤了一声。
“什么?”墨九没有回,继续手上的事。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在她并不长的人生经历中,见过了不少的生死离愁,似乎很少遵循这样的规律。一些好人,因为太过善良,总把自己的弱暴
在人前,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反而由于短板太清晰可见,城府不深,往往让别人随意
拿。反观那些并不那么善良的人,始终利己主义,却冥冥中似有神助,无人敢去招惹他们,无人敢得罪他们,因为,他们狠,他们恶。
屋里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可是,你这样好,为何却要受这样的罪?”
“玫儿以为,左执事若有神智,应当会很开心的了。如果换了我,也一样,我宁愿永远沉睡,才不要醒呢。”
玫儿嘟了嘟嘴巴,“我有一句非讲不可的大实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墨家有那么多的弟,你贵为左执事,执掌大权,可以挟天
以令诸侯,甚至在我没有成为墨家钜
之前,就可以与尚雅分庭抗礼,得墨家一半天
了,如果你想要,你可以独霸一方为王。可你没有。”
于是,恶者可以招摇,继续为恶。
自然,也无人回应自言自语的墨九。
这个问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思考的生命与玄学。
“只有在师兄的上,我从来没有见到贪婪两个字。你堪称得了墨家
髓了,所
一切,都为了墨家,为了你珍惜的那些人。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没有为了自己提过任何要求,从来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墨家有那样多的钱,那些钱也都从你的手上过。你如果想要,可以成为一个富可敌国的当世大豪。可你没有。”
在“叮”的碰撞声中,她俯为墨妄轻轻理了理衣领,看到里面有药汁,皱了皱眉
,吩咐玫儿去打
来,又轻笑一声。
“不过,贪婪也是人之常。这世上又有哪个人又不贪婪呢?我也贪婪,萧六郎也贪婪,要不然又哪会有这么多的事端?只有师兄你……”说到这里,她把药勺
收回来,轻轻放在碗里。
低着,看着墨妄削瘦的脸,沉默了许久。
她似乎也不要人回应,就像以往那般,笑着和墨妄说话。
她眸底染上一层雾。
玫儿嘿嘿一笑,帮着她把清洗好的墨妄净,换上
净的衣服,扶
去躺好,又盯住她那一只掖被角的白皙手指,叹了一
气。
“学坏了!说吧。”
“以前我总想,这世上哪有那么无私的人呢?我不信。我认为人都会为自己着想的,哪怕再有度量的人,也会在委屈的时候生气,在受了伤害之后,想要报复——可师兄,你没有,你通通都没有。”
虽善恶终有一死,可经历过的人生,又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