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回家的途中可能还会遇到记者，我向他简单谢，就随他上了车。车里开着气，后座两侧的车窗微敞，让车的温度和空气都在了一种合适的状态。我一面系安全带，一面听他不疾不徐地开：“我在X市受过胡局长的多次照顾，也听说过秦先生的一些事迹。”

不同于秦森那种带刺般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肖明虽然鲜少自己的绪，但并不吝于与人交。更令人钦佩的是，他似乎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哪怕是再平静不过的提问，也会叫多数人不敢生撒谎或者顾左右而言他的念。这对他的职业生涯不无好。

等待片刻却见我陷沉默，肖警官瞥了后视镜，而后再次主动：“那天你们离开之后，我和曾警官照秦先生的说法，找到了新的证据。一瑞最后全如实招供。”他说，“让我们比较惊讶的是，他没有表现任何悔意。哪怕是对于他父亲替他罪这件事，他也完全没有激的意思。”

车堵在桥中间，他换了空档，拉手刹，“‘反正他要死了，想替我死也正常’。这是一瑞的原话。他觉得理所当然，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听说秦先生的家族有神分裂病史。”没有介意我敷衍的回答，肖警官避开人将车拐上了更宽敞的路，嗓音清冷如常，“魏小是一开始就知吗？”

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他一，我翘起嘴角笑笑：“我们结婚之前他告诉过我。”

肖警官打算送我回去。

当然，前提是他懂得分寸，不会自寻死路。

像是要让我知，他在等我现。

所幸女记者不像陶叶娜那样锲而不舍，这个曲过去后，一路上再没有任何突发状况――至少是在我拎了青菜和鱼准备回家之前。

“真巧。”我随一应。

10、第十章

可惜我没法从他脸上看真正的尊敬。因此我礼貌地一笑，没有接他的话。

急事”便径自离开。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会到，秦森的傲慢无礼在某些况非常实用。

得到我的回答，他再开时依旧面不改，修长的十指不轻不重地搭在方向盘上，平静地目视前方的模样就好像他注意力一直集中于前路：“神分裂症发病率最的年龄段是16到35岁。秦先生刚好是在34岁开始不清醒。”还是上班峰期，前方有些堵车，他手肘一动，换档降了车速，“在知的况决定和他结婚，之后又毫无怨言地照顾了他三年……不得不说您确实很令人尊敬。”

我从菜市场来，遥遥望见肖警官站在一台黑沃尔沃边，抬到前的左手指间夹着一只香烟，烟的火星忽明忽灭。他应该一早就看到了我，只是没有吭声，等到我发现他才略一颔首，掐灭了手中的烟。

“看来他很了解他父亲的想法。”我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视线

的确十分凑巧。胡太峰局长从前和秦森交往甚密，在工作方面算得上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但据我所知，自从我们迁居到V市，除了以前比较看重的学生，秦森几乎不再联系任何友人或是工作伙伴。其中就包括胡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