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一般人家晨昏定省的时辰，都是早上卯时起床后即去省视问安，亥时人定就寝。幕府反而在这规矩上却松些，也是大夫人不愿让姨娘们有机会得见老爷，所以将早上请安的时辰延后，而将晚上请安的时辰提前，所以程姨娘歇过午觉，略些准备，就要去正院上房请安了。

“江妈，你知我这一病的，不好的事儿全想不起来了，还得劳您再和我细细说说！”这江妈一心把五小当孙女痛着，倒是没因着这事起疑，就着前几天的话，将幕、程两府的事都细细讲了一遍。

“姨娘，今儿过午这天就阴的厉害，这会又刮起了西北风，天冷不说，您这还着呢，要不今儿向大夫人告个罪，就别去请安了！”江妈一边儿帮程姨娘梳，一边儿劝着，她是真不愿程姨娘托着个病，还要去正院上房看大夫人的脸立规矩。

☆、第九章，墙外的求救声

江妈扶着梳妆好的程姨娘了后院往正院上房而去，却没注意到幕晨雪的窗开着一条，两人的话早被她听了去。可她也知，现在还不是和大夫人摊牌的

幕晨雪足听了有一个时辰，直到程姨娘屋里传了声音，江妈这才住了去帮着姨娘穿衣净面。

好在这幕谦比他那个岳丈了那么一儿儿，最后考上了一个同士，捐了一个王府从六品主簿的官职。而程大小当初认为自己嫁的不好，也不想自己最讨厌的妹妹嫁的好，竟然求着他爹将妹妹以媵妾的份，随着自己了幕府。

“嗨！”江妈深深的叹了气，“这都多少年了，大夫人怎的总是揪着以前的事放不的！”

幕晨雪人坐在床上，想着刚才江妈的那些话，活脱脱的就是一宅斗大戏。程府原是书香世家，可传到程老爷这一代，考到了三十多岁还只得了个秀才的功名，家中落，程府的嫡小自然也只能许一个同是秀才的幕谦。

“若是家父得知，当年的那疼，会给女儿一生带来不幸，不知心里会是个什么想？”程姨娘常会忆起当初在家的日，她虽然是庶，可父亲疼姨娘，对她自然屋及乌。可正是因此，她如今才过着连人都不如的日。天天被嫡欺压。

至于这幕府，除了住着幕谦一家人，还有两外人，虽未与幕府诸人同住，却是同吃在一。一是幕谦的胞弟，幕晨雪的亲叔一家，好在这一家简单，只有二叔二婶和堂哥三个人。而另一是程大夫人的母亲的弟弟的女儿，如今已是个寡妇。领着自己生的庶，也赖在幕府混吃混喝。

总之说白了就是一本烂到骨里的糊涂账。

这幕谦能一举娶得两个人，自是不会反对。而这程氏妹一刚一柔刚府时，都很得，大夫人程氏当然对这个妹更是看不顺了。这才有了以后的刁难，事事难为。

程大夫人碍于母亲的面，不好将人赶去。而幕谦这人没什么来钱的门路，平日里还要靠夫人的己银，所以对夫人娘家人只得睁一只闭一只。这二人倒是厚着脸一住就是一年多，甚至日过的比幕晨雪还好。

“去吧，这要是不去，指不定明儿什么幺蛾呢！到时再累了九哥儿和五儿可怎么好！”为了儿女儿，就算是让她即刻去死都无所谓。

，姨娘心里也能少了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