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中，主帐多了个人的事，被瞒得严严实实的。连医官送药都只是送到帐外交给副将，再由副将拿帐中，两日来，医官都还以为是五殿不小心伤了，才需要备这创伤药。

云离许久没吭声，静听着背后紧贴着的一又一

了茶，定住心神暗自说，断个念想也没那么难。

云离又咝地了冷气之后，撇过看了看，亓官修还在书案前雷打不动地读兵书。

“嗤。”亓官修笑来，“你给我收尸？”

“你……”云离气得一咬牙，忍了争辩，万千不忿化作了一声冷哼，转而听见后又一声嗤笑。

帐中，因为要瞒人的关系，云离不好叫亓官修的侍从来帮他上药，于是只得背对着镜扭着自己艰难地摸着上，回回都不是扯了伤，便是抻得胳膊疼。

云离后脊微微一搐，受着他指间的温度，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我什么时候死，也都不可能跟你埋在一起。那埋在何也都没什么分别，还不如留，至少死在一块儿。”

云离猛地转：“你又轰我走？”

但是，他清楚的另一件事，是他不能让云离也死在这儿，他不能让云离也变成那堆积如山的尸中的一。

“男也不行。”亓官修边说边自顾自一哂，起拿起那瓶药膏帮他涂。二人间静了会儿，他又，“再歇两天，你就回京吧。”

“是啊！”云离理所当然的吻。

“安心回京，在府里等我。”亓官修在他那从肩一直延伸到腰际的鞭痕上涂完药，双手就势环到他前，“你在这儿我不静不心，会死我的。”

嗤声之后，亓官修底的笑意渐渐淡去。

亓官修摇摇：“我一个皇，死在哪儿都不会被扔的，怎么都能风光大葬。倒是你，万一跟我死在一块儿，没人知你是谁，可就不一定埋在何了。”

待得亓官修的手指松开，他才又说：“如果真这么凶险，那我更不能走啊。万一你牺牲了，我给你收尸！”

近几天里，他满脑都是那看不见却显然存在的“墙”。他清楚那是敌军守住赫兰关的关键，却不知才能如何攻破。

“……”亓官修侧首一扫前□□的上，“军中不许近女。”

“……亓官修！”

他便走过去，将药膏放在案上，转过背对着他：“你打的，你帮我！”

“你不会输的。”云离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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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惨？”云离话刚就觉伤被他的手指一，咬住牙咽了中的嘲讽。

亓官修听到他的语气，抬眸扫了他撇过来的侧脸，轻笑说：“我还没打过胜仗呢，两战都输了。”

“哎你怎么这么轴呢？”

亓官修的手微滞，转而又继续涂去：“不行。”

“不是轰你走。”亓官修面无波澜，几步绕回他后，继续涂着药，“这是军营，随时会送命的地方。而且这次格外凶险，不骗你。”

“你不知我经历了什么。”亓官修气平缓，“这事没的商量，后天一早我就着人送你走。你再废话，就不是一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