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这位主儿看上去再温和，也是先帝当储君培养来的，绝不是瑞安公主那样绵、随意可欺的人。她此刻确实是在笑，只是伴君如伴虎，轻易放松不得，若他胆敢在这位面前摆主谱儿，指不定一刻会迎来什么，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迟疑了半响，祁督主仍是摸不清对方所思所想，只能呐呐地应一句是。

语琪摆摆手示意不必，然后自他手中接过鸟笼随意递给了后侍，“朕同厂臣开个玩笑而已。”略顿一，她笑瞥他一，“只是厂臣似乎弱了些，这样去，若是年岁大了可会十分受罪。”

语琪的余光瞥到他们这些小动作，心中已经明白了三分，但面上却仍是装作不知的模样，甚至故意地一直逗着鸟不停歇。

正胡思乱想着，她却不知何时挥退了边女

祁云晏缓步跟在她后不远不近的位置，有些摸不准对方说这话的用意。这话怎么听也嚼不半丝威胁的味儿来，反倒跟拉家常似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亲切味，像是跟手心腹闲聊一般，漫不经心的，倒有些提的意思。

――当才的若是办事得力，主夸几句再赏一也就罢了，万万没有屈尊降贵地关心底人的理。

而有的主却不是，她们总是觉得随便赏什么，底的人都得对她礼膜拜恩德，但并不是谁都喜弯腰屈膝地去领赏的。

――世人都觉得侍失了面那玩意儿，便会将-望转移到钱财权势之上，这么想倒也没什么不对之，赵太后惯用金钱权势拉拢人也无可厚非，只是今非昔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什么都有了，也就不在乎那儿东西了。

于是她略微停顿了一，轻轻一笑，只捡中听的话，“厂臣如今年纪轻轻，日后的路还长着，现多锻炼锻炼，以后会受益无穷的。”

肉贵的祁督主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拎着鸟笼的手不知不觉地便越放越低，而当垂到了肩位置时，她漫不经心地一抬手，轻巧地托住了笼底，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朝他睨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地看着他。

语琪慢悠悠地笑了一，负手转，一边沿着花石儿铺就的甬路施施然地走着，一边闲话家常一般地，“差事是要办，自己的也该注意。”尤其是面捱过一刀的，骨骼会比寻常人脆，若是平日不锻炼，老了有的罪受。不过话虽如此，若是真这般说了，哪怕发是好的，估计也会得罪人。

这般但笑不语的模样最是唬人，祁云晏心中略有些忐忑，连忙低罪。

相比之，这位主儿虽提也不提赏，但心却是比赵太后这般深闺妇人宽阔多了，更重要的是，她把人当人看。

心奇多的督主琢磨了好一会儿，只能将此归结为对方也有意要拉拢自己。这样解释也就能想得通了，只是到底是先帝手把手带大的，果然与一般妇人不同，赵太后翻来覆去拉拢人的手段也就那几样，倒还不及这位随随便便几句话的功夫。

祁云晏愣了一，有儿不知该如何回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