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还未来得及灯，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陷了一片幽深的漆黑，语琪一路摸索着回到了傅轻寒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臂，“门关上了，我扶你去休息吧。”顿了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着问，“今晚，也会像昨夜一样么？”

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语琪才真正放松来，褪去了上沾满灰尘的外衣，又去外间随意寻了件外衣换上。等她回去的时候，傅轻寒正盘着双，脊背直地坐在床中央打坐。蝶翼般的长睫垂落来，覆盖在薄薄的脸上，将尾的那一抹暗乌之勾勒得愈发深邃，也愈发阴邪。

“我没有你那么狠心，夫君，我对你不了手。”

“你没事吧？”

……

“就算你娶我是因为别有用心，你仍然救了我两次。救命之恩，不该以刀剑相向偿还。”

鬼城的黑夜很快降临，语琪扶着傅轻寒匆匆了西，将他扶到椅上坐好之后又匆匆跑去关上了沉重的殿门。

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抬装作观察四周况。他们刚才呆的大殿已经坍塌了一半，若不是之前傅轻寒将他们三人都推了殿外，此时她已经是一堆血泥了。只是另一半仍未倒塌的大殿似乎也是摇摇坠，随时可能崩塌。

惨白细长的指骨慢慢覆上她的心，傅轻寒的目光忽然变得极为复杂，仿佛一潭得化不开的墨，任谁也无法看清其中的翻涌的绪。

“……觉很难受？”

“赌那一天到来得时候，你的不忍心。”

等到她的呼完全变得平和悠长，傅轻寒半阖着的细长凤眸却蓦地睁开。他面无表地缓缓侧过来，漠然而俊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之中，森冷诡谲。

“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语琪费了些时候才把蜡烛燃了，端着一盏烛台回来，仔细照了照他的脸，见他除了面过于苍白之外并没有昨夜的异常况，也就放了心，随意地从椅旁的小木桌上取了两块糕垫了垫肚，然后重新扶起傅轻寒往后殿走去。

“如果我说，那

语琪瞥了他一，低低应了一声后，一边扶着他往西面走去，一边若无其事地，“如果我说，那个人是许灵灵引来的，其实我更希望你没事，你……会相信我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伸已经化为白骨的右手，缓缓地揭开语琪上的锦被。

正在她颇疼，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忽然，“去西吧，那里应该还没有被波及到。”

傅轻寒知她指的是昨夜鬼门大开时他的反常，于是不甚在意地，“不会，今天不是初一也非十五――你右手边的桌上有烛台。”

……

语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什么名堂，也就放弃了，小心地绕过他上了床，尽量不碰到他地侧躺。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再加上昨晚也睡得不踏实，是以她的挨到枕没多久就睡着了。

时间缓缓逝，细长得离谱的指骨一直紧紧地抵在她的心，就如同不久之前，她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膛上。

傅轻寒没有声，他只是轻轻地笑了一，笑声飘忽又轻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