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人的无礼之言，你不需要去理会，他们这辈都只会碌碌无为，永远不可能成为优秀的令人敬佩的学者，但是你不一样，戚泽，你的天赋无可置疑，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一个天才，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戚泽没有抬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我以为我不会犯错，但不是这样的……他们一定很得意……他们说对了，戚泽是个疯……”

妄想症并不可耻，这只是一种病症，跟冒发烧一样，你不需要为它到羞耻，它不会改变你过人的资质……就在刚才，你的教授，那位享誉国际的地质学家，对我说你是他最聪明的学生，他为你到骄傲——戚泽，他仍然把你当最得意的弟，他仍然为你骄傲……

轻而长的一声叹息后，她伸手捧起他的脸颊，轻柔地开始亲吻他的额和睛，并用指腹缓缓地将他底还残余的冰冷拭去。

不知为何，他并不像以往那般排斥他人的亲近和接，只阖着双眸，一动

不喜中时代那个坏嘴巴的同桌，我们自以为到不需要人陪……其实都是自己被自己骗了，这没什么大不了……你看你已经识破了不是么？”

以你的天赋和资质，你会成为一个不亚于安德森教授的优秀学者，你的发现和理论会现在各种地质学课本、论文、专著和期刊上，人们会以你的名字命名地质学的各种名词，你会成为戚炘的骄傲，安德森教授的骄傲，布朗大学的骄傲。”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雪白的棉被上，并迅速地晕染开来，成一朵小小的花。

毫不停歇的长篇大论结束之后，语琪缓缓松开手，却看到他重新低去，紧实密的睫静静垂着，鸦羽一般掩住了中所有，只有紧抿的唇线透了主人的绪。

语琪低，视线从他似乎还沾着汽的鸦黑睫落到他攥着被的、由于过于用力而显得指骨发白的手上。

过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一番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时，却在一片寂静之中听到“啪嗒”一声。

这似乎是最糟糕的状况——以往那个骄傲又得意的戚泽不再，他丧失了所有自信，开始不停地否定自己。

语琪皱了皱眉，靠近了他一些，他浑然不觉。她缓慢而不容拒绝地伸手，将他的脸从他的掌心中一一地扳起来，定定地看着那双暗沉的黑睛，“戚泽，你听我说，任何人都会犯错，再杰的天才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真正重要的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避免它……

你不该让他失望，你得振作起来，要对得起他对你的评价和期望……你得到的，相信我，知约翰·纳什么？他是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患有严重的神分裂症……但是他最终克服了病，重新投数学研究中去……既然他可以到，那么你也可以。

窗外的天空阴霾得像是被人用厚重的铅粉层层涂抹的，戚泽低垂的脸在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晰，她只看到他的结上动了一，然后那低沉的声音哑涩然地响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