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善愣了愣，再抬一看，就见不远还有几人，穿了一靓蓝锦锻棉直裰的俊脸男，边是个裹着银白底翠纹斗篷的妇人――正是程珏夫妇。还有……程珏的手边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穿了件宝蓝的小袍，眉生的非常的好看。那是程瓒的庶寿哥儿。

的确是不合适了。沈令善想起那日江屿生气的样，若是再这样称呼她被他听到，他估计还会不开心吧……就低对福哥儿说：“福哥儿就叫我姨母，好不好？”她和谢幼贞是表妹，福哥儿叫她一声姨母也是合合理的。

江屿仿佛是想了想，然后了。他看向边的沈令善，就略微低和她说话，很耐心的叮嘱：“你先自己去湖边玩儿，侍卫会跟着你。我待会儿就过来找你。路边摊上的东西不要多吃……”顿了顿又补充，“别走太远。”

难怪江屿待他们那样客气，想来真的有要紧的事。沈令善就看向碧桃：“国公爷的正事，你不要多。”

福哥儿。

一去，碧桃就说：“夫人，刚才那对母究竟是谁啊？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万一……”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就没再继续说，只，“婢是在替夫人着想。”

福哥儿有些不愿意。那天在玲珑斋，二伯母不肯和他亲近，他有些生气，可是小孩忘大，今日看到了，自然又开心了。

没有程瓒，她忽然松了一气。谢幼贞就走过来，对福哥儿说：“说过多少回了，不能叫二伯母了。”

初次见面，说这种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对未阁的小姑娘也就算了，可她是已婚妇人，这般直接的夸容貌，是有些不妥的。

沈令善已经好久没有过过这样的上元节了。江屿不在，她好像还能自在些。也就不许碧桃在说刚才那件事，去湖畔看花灯、猜灯谜，熙熙攘攘的人群，真的非常的繁华。丹枝见她开心，就说：“夫人，婢替你去买盏河灯吧？”

上元夜，人不息，花市灯如昼。

她又说：“江大人，本来不该扫了二位的雅兴的，不过有些棘手的事，需要同江大人商量。可否借一步说话……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转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叫她：“二伯母。”

沈令善觉得也好，就让丹枝买了河灯，去湖边放。执笔写心愿的时候，沈令善却忽然不知要写什么。以前她总是有许不完的心愿，如今觉得就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已经很好了。人不能太贪心，太过贪心到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这么一想，沈令善觉得还是不要写了，就直接将这盏河灯亮，放湖中。

福哥儿犹豫了一，倒是改了，糯糯的喊：“姨母。”又要

“可是……”碧桃还是有些担心，弱弱的说了句。

她又不是孩。何况还有别人在场，可是他看上去一儿都不在乎。沈令善有些不好意思，胡乱了，就带着丹枝和碧桃了楼。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一个胖团跑到了她的边，亲切的拉着了她的手：“二伯母，福哥儿又见到您了。”

沈令善裹着厚厚的斗篷，一张脸陷在斗篷边缘柔的之中，显得非常的年轻稚气，五官却是明媚致。刚才她还没有想到的，现在……沈令善垂了垂，大概知对那对母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