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瘦小的老人真的是龙大师吗？为什么他生活得这么寒酸和窘迫，这和他想像得大不相同，这样的世外人，就算不是骨仙风，至少也应该是潇洒不羁的模样，为什么他觉龙大师就像个阴魂一样？不仅如此，他的行为也十分诡异，一个名气如此之大，地位如此之的风师不去研究周易、八卦什么的，却去雕刻木偶，而且手工还非常差！

“对不起。”他有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如此生活，为什么会雕刻那些木偶，为什么像个幽灵一样躲在最阴暗，为什么我的睛是瞎的，因为你在向知人打听我时，一定知我没有任何残疾，你甚至我怀疑我是不是你中的‘龙大师’。那么我告诉你，我不是。”

这么想着，他就用手电去照龙大师的，见他正坐在土炕的一隅，完全被中式的服装包裹起来，只剩一双枯瘦的手和一个满白发的脑袋在外面。地上，映着他的小黑影。

不是他又掉了什么陷阱吧？目前这种危机四伏的状况，他不得不小心一！

他上山前曾经和阮瞻联系过，阮瞻说他已经恢复功力了，而现在新镇中的况不宜再拖，所以他准备行动。他希望万里能找到龙大师，因为他需要设计建造这塔的人在镇外合他。

新镇和旧镇的况变化万端，时机随时可能现，所以他们无法约定动手的时间，但万里很希望可以在他这一方提前准备好，然后等在新镇外，等阮瞻的信号一到，他就可以手，不必让阮瞻发信号后却等不到援兵。

万里知，如果他找不到龙大师，阮瞻也会动手的，就算胜算不大也是一样。阮瞻面对的可是一百七十三个怨灵。这些怨灵的怨气极深，却又长年被压制住，此番放来，能力自然不能小觑。可是，能制服他们的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因此依阮瞻骨里那悍勇、刚之气，一定会奋力一搏，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有人类的正常反应？

“龙大师，我――”

“不是。那个所谓的龙大师，在十年前发生那件事时，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个鬼魂而已。”龙大师叹了气。

同样漆黑一片，龙大师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但万里还是凭借手电的光芒看清了小石屋的况。小屋比大屋小得多，不足六平米，一个北方农村常见的土炕占了房间的一半，两件简单的家和一些行李――小炕桌、小木箱和被褥摆放在炕的一侧，除此之外，房间就只剩一个木架，上面整齐地放着一些雕刻用工。

龙大师又长叹了气，神上全是落寞与无奈，答非所问地，“只差一个月，就这三十天而已，却功亏一篑！劫数，真是劫数！”

“真的――就要化解了这件事吗？是不是可以把他们重新关去，继续镇满这一个月？”

“不是？！”万里差没起来。

“你并不信任我？”龙大师打断万里的话，意指他坐得离自己比较远。

“找个地方坐。”龙大师再度发话。

一瞬间，万里还以为龙大师看得见自己探探脑的小鬼样，尴尬地咳了一声，急忙收回手电，让光照到屋上。

山的村民说他是以制作木偶为生，但依他看，这本是不可能的。谁会要这些同真人大小，让人一看就汗直竖的人偶？他不像是手工艺者，倒像是摆鬼魂和幽灵的巫师！

万里没说话。他能觉到老人上微弱的气和呼，地上还有影，不会是鬼魂，只是他在悔恨之中这么说罢了。不过，这位著名的风师确实与他想像中不同，没有那种‘天机不可’的深莫测之，反而有些直率、咄咄人。

万里一时有些疑虑。

“我怕您再给我来什么考验。”万里实话实说，“找到这里来，我已经是弩之末了，再受不起意外了。”

“我是瞎的。”龙大师瘪的嘴唇动了一，回答万里心中的疑问。

龙大师轻微地摇摇，苦涩的一笑，“那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并不是个有很大法力的人，凭借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灯了？我并不是木偶，只因为我不需要。”龙大师说，“假如你看清楚我了，请把手电从我的脸上移开可好？”

但是，当手电筒的光照到他的脸上时，他的睛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半睁着，珠动也不动！

万里轻轻松了气，还真怕又遇到什么意外。对于能和他交的，无论是人是鬼，他都不怕，但现在况紧急，他怕的是再绕圈了。

“不您现在怎么样，无论如何您要帮我们这一次。”万里诚恳地说。

这间石屋没有那阴冷湿之气了，而是弥漫木的清香味！

小石屋里并没有凳、椅之类的东西，万里只好依言坐到了炕边。

这老人家也真是的，明明小石屋有门，偏偏要他从大石屋拐来，明明是第二次试探他，看他会不会被那诡异的场景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