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似乎很兴，招手，“熙儿越来越能了，三两句话就撵走了叶姨娘，叫我和婆母得了清静。她还给我带了福记的酸枣糕，大嫂快过来尝尝。”

可不是嘛！从手法上看，正是当年追杀陛那人！金眸光闪烁，暗暗咬牙。

不等赵陆离和老夫人反应，关素衣已斩钉截铁地，“保大！”谁也看不见她的指甲已抠掌心，汩汩血。

“安着安着，就可以到一了。”说起旁人，明兰一儿也不觉得羞耻，竖起两大拇指互相碰了碰，笑容猥琐。

“五六个月时间全都花在找人、杀人上，如此循环往复，若是没有深仇大恨，谁愿意耗费这等心力？叶家得罪的这人不简单啊！”关素衣沉。

已命悬一线的阮氏忽然痛哭起来。作为当事人，她的觉比太医还清晰，保大已无可能，不如用自己的命换孩一条生路。她拼尽最后一气，大声喊，“嫂，得您今日一句‘保大’，我便是了地府，转世投胎，也绝不会忘了您的恩。但我自己的我自己知，羊未破，血已尽，断然救不回来了！我最后求您一次，救我的孩，一定要救我的孩！来生我愿替您当！”

“快去叫稳婆和太医！太医若是来得慢就去街上找几个大夫。快快快！”旁人还于惊骇之中，关素衣已迅速回神，一面指派仆各行事，一面让赵纯熙把木沐带去，转而命令，“金你通医术，先替弟妹看看。”

金不敢耽误，一把将百十斤重的孕妇抱起来，稳稳当当送室。不过须臾，阖府上便闻风而动，却又丝毫不乱，稳婆和大夫先后找来，太医果然有事在，慢了一步，从早晨折腾到夜，却还是一筹莫展。

阮氏还不死心，哑声呐喊，“我真的不行了，嫂您就答应我吧！只

“哦哦哦，微臣这就施针！”太医连忙回神，・银针让金扎。

产房里，阮氏尖叫哭喊的声音慢慢降去，太医隔窗问，“不行了，保大还是保小？”

金冷笑，“当初叶家人放京的时候怎不见她悲痛绝，现在倒嚎起来了，怕是想让老爷陪她一块儿去吧，就算去不了，也得让老爷看看她的孝心，好生安一番。”

关素衣泪如泉涌，嗓音狠戾，“莫说这些浑话！保全了自己，将来想生多少孩没有？太医，别听她的，赶紧救人！”

思忖间，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后便是一阵闹闹哄哄。明兰走到外面打探，一会儿功夫便回来了，不屑，“原是叶姨娘听说家人俱亡的消息悲痛绝，无论如何也要去边关祭拜，目正跪在正院求老夫人开恩，放她行。”

一行人还未走到正院，哭嚎声就已止息，关素衣了堂，却见赵纯熙和木沐正陪着阮氏，老夫人疼，已回房歇了。

关素衣拧了拧她脸颊，叹，“弟妹已经七个多月了，越发沉重，总让她这样吵闹可不行。走，过去看看。”

大力搜检一番。”

阮氏之前害喜害得厉害，什么都吃不，就好福记的酸枣糕，关素衣哪能与她分这吃，忙笑着推掉，而后抱起木沐，了他鼻尖。几人坐慢慢聊天，大约一刻钟后，阮氏忽然抱着肚呻・起来，襦裙飞快打湿，染上的却并非羊，而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