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冰凉，在那一瞬间到了莫大的恐慌。长达一年的安稳几乎让他忘记了警醒，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倘若没有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我让您……嗯啊，满意……了吗？”他呜咽着去向空讨一个答案，睫上沾着泪，浑都是的红；藏人所大人的光温柔极了，他看着那汪通透的琥珀，觉得那颜好像他舞时看到的那轮月亮。

        倾奇者霍地站了起来。

        接来的时间差不多是他过得最轻松的日了。虽然平日还要练舞，教导者们却不再动不动打他，饭也比从前好了很多。他的工作仅仅是每晚去那个台上支舞罢了。

        “你说……什么？”倾奇者惊呆了，“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好消息！藏人所空大人藤原氏，正是吉原背后势力的一支。他提要包某个人，别说要的只是个初次接客的舞伎，就算有名的花魁也得给他留。

        倾奇者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就要往老鸨的住走。阿柿看他要什么，机警地提要帮他开。

        “是的，你得很不错，我很满意你。”他又在他耳畔说话了，低低的，吐息带着细微的香料与熏风的味：“你值得得到一些奖励。让我想一想……”

        空大人会在京都里看着这里吗？

        “……那孩是能卖不错的价格的，连从前的藏人所也对他青睐有加，现在盯着他的贵客可是很不少呢。”女人故作柔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用的是极度恭维的语气，黏得几乎要滴来；另一个人则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说：“别再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你只说能不能到。”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到空舐去了自己的泪，又更深地侵他，带他一起上到了。

        被卖到吉原的人从来是没有自主可言的。在他最引人的年纪里，他的每一个夜晚都会被拍卖给价最的客人去玩。京都的贵人们不顾惜人命，要不了几年他就会被作坏，沦为无人问津的最低等的男，或许连完整的尸骨也不会留。

        他沉没在那月亮一样的眸光里了。

        好像有一弦在脑海中崩断了。

        他又要落地狱里去了。

        倾奇者闭上了睛。

        他曾在那位大人的怀里哭过自己注定悲戚的命运，那位温柔的大人吻去他的泪，又给了他一场梦，现在这场梦要结束了。

边一抚着少年的脊背，又教他小幅度地摆动腰从事中得到快乐。这纯白的少年乖顺得要命，听了指挥就乖乖照，动后更是自觉地上起伏起腰肢，努力把那往里吞。柔的甬紧紧着空的分，把空也伺候得舒服极了。

        女人于是笑起来。

        “也是藤原大人光毒辣，当年以大妖诅咒为由烧了踏鞴砂也没忘了拐他来，要是错过了这么个漂亮的小东西，现在要完成您的要求可难办了。”

        咔。

        至少在空权势稳固的时候，他不会像其他的游女那样被其他客人挑拣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才刚刚留，在吉原被叫“秃”，是负责照料等级较的花魁太夫的。见倾奇者醒来，女孩像个灵活的小雀般了过来，叽里呱啦把咽了许久的好消息都吐了来：“倾奇者、倾奇者！我叫阿柿，以后就负责照顾你啦。妈妈说藏人所大人愿意庇佑你，要一直看你的舞，许你以后不用再接客了呢！”

        倾奇者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曾经捡回他的刀匠、照料过他长大的婆婆，还有教他第一支舞的邻居家的少女的脸，全都扭曲着拥挤他的前。

        可是空一直没有再来。反而是他先等到了不好的消息。

        年幼的女孩对游郭很熟悉，很快摸黑跑了回来，悄悄伸手示意他过去。倾奇者穿过暂时无人的通快步跑过长廊，果然看见老鸨还在房间里和什么人对话，灯火照亮了对方黑的衣角。

        不，现在还不能泪，他得去问问关于空的事。也许妈妈会于要他认命的心态，朝他吐只言片语。或许他还能帮到空……

        那天结束后倾奇者睡了很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往常来他练舞的老师们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穿橘衣裳的女孩在叽叽喳喳。

        每一天他登台时都会想到这个。经过一年多的练习他的舞姿越发纯熟，起舞时弧度优的刀锋破开月光，白振袖翩飞在风里也像披着一层辉光。倘若空再来看他，是不是也会更为他着迷？

        “藏人所大人……不，空大人从藤原氏分家去了。嵯峨太夫接待了一位重臣，听说藤原氏的本家一直在朝他施压……”阿柿冲门来时气都没有匀，一双里满载着惊慌，“我装作去取心，从妈妈住那边经过。有位大人说藤原氏需要更多财，妈妈就和大人说要拍卖您的……”

        如果我注定要成为权贵们的玩，那我是愿意把最初的一次交给空大人的，因为他真的好温柔啊。